是醉后鞭笞酒楼侍童,凌虐被人捕来的灵兽以至于举家倾覆如蝼蚁,即便接入羲和,也是枉然。金多宝,当时你就很不对劲,为原本早该斩断的一段尘缘,找舫主占算了几百种生门,莫能躲祸,一切灾祸皆在薛云的性情,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竟病急乱投医,插手因果,选了这么个法子。”

“他是被出身所误,看不见天高地厚。做个乞儿,受尽白眼,或许就知道不与人为难了。”金多宝道,眼中终于止不住淌下浊泪来,“燕紫薇,你说,我救成他了吗?”

一只吗喽引发的血案~

第二百十九章 死灰枉复燃

多年前,就是在灵烬衍天术的满地残灰中,金多宝等到了最后一颗火星子的熄灭。

像是棋盘上最懒惫的棋子,终于挪动了一格。他在经年避世之后,冲出了羲和,一头撞入当年曾落荒而逃的因果中。

薛云果然没有通过他的试炼,那双年轻的眼睛里已充斥着刻毒的戾气,在乔装的胖乞丐面前,毫不掩饰恶意。这样的性子,登高跌重。也正是在那一刻,金多宝真正下定了决心。

不惜蝼蚁者,逃不出槐国蚁梦。

乐极生悲符本不该有夺舍之用,是他,挖空心思修改符文,拆成两股,才会使薛云的神魂扑向那乞儿,只等死劫渡尽后,还归本身。

直到他将薛云接入羲和,他都没有想到,那一道符纸,竟然落偏了。

毫厘之差,便是天翻地覆!

半晌,薛云道:“难道你要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想救我?”

他又很轻地笑了一声,道:“你甚至不敢让我恨你。”入 老阿姨*裙,68 5;0*579‘6;9,

金多宝平白长了两只眼睛,既看不清他的猢狲皮,也看不到此刻他皮囊里仅有的那一根骨头,正是由恨铸成的。想用三言两语掏空他最后的支柱?白日做梦。他早就想明白了,做一只猢狲,尚且能恶心地苟活,可要是连这点恨都被人挖去了,他才会真正跌成一蓬飞沙!

你连这不懂吗?啊?

在他的目光下,金多宝的嘴唇猛地哆嗦了一下,哀求道:“放过你自己吧,云儿!”

“我能放过谁?轮到到我做主吗?”薛云霍地抓住他衣襟,凑到他耳边,用尽浑身的力气,却逼出蚊蝇一般只够刺痛彼此的声音,“多漂亮的一颗慈悲心啊,原来这一切是我应得的,我还得谢谢你,感念你爱子之心,经你点化自此大彻大悟,金首座真是功德圆满再无半桩亏心事,行了么?省省吧,你只是想借我的嘴巴,宽恕你自己!”

燕烬亭按在火狱紫薇上的手,无声收紧。

薛云眼睑一跳,透过金多宝说不上坚实的阻隔,阴阴地同他对视,突然很想笑。

他心里藏了太多的毒恨,因此忌惮镜子似的燕烬亭,直到他发现,这所谓的明镜裂痕丛生,却毫不自知。他已迫不及待地想看这些道貌岸然的脸孔,彻底碎裂的样子了。

他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我等着哪。”他以口型道。

这种怨毒除了嫉恨以外,更有点雄性相争的意味,极度挑衅,怎么看都应该是冲着单烽去的,使燕烬亭更加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