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绢纸边上蹭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谢霓目光在其上停留了一瞬,薛云已龇牙一笑,很快又把这个笑整理得人模人样:“不小心蹭破皮,流血了。”
燕烬亭冷冷地侧过半张脸,道:“假。”
“好吧,”薛云阴冷地瞥他一眼,道,“是朱砂。”
谢霓并不理会,画上的药材也当得起燕烬亭一句“罕见”,那纯然只是一团张牙舞爪的根须,工笔画就,极为细致,却横曳出了绢纸的边界。绢纸受潮,同样有青斑蔓延。
他在心里一比照,便得到了印证,道:“这些人在合画一幅画,却是各自作画,时刻比照着,末了送出去装裱到一处。要赶在画纸霉变前画完,时间很紧。或许这就是此间主人要我们做的事情。”
燕烬亭点头道:“作画,限时。”
单烽始终望着谢霓,眼里带着点微微的笑意,大有见小辈聪慧的欣慰之色,此刻却道:“霓霓,多问一句。是送出去,还是有人来取?”
谢霓一怔,道:“什么?”
“送出去,这头门尚且能打开,只管去画,”单烽道,“如果是来取,或许,那些画师还在屋里。”
他话音刚落,陋室中仅有的灯笼便被一阵猛烈的阴风拂动,画案皆吱嘎吱嘎作响,却因遍生青苔的缘故,透出奇异的喑哑来。
谢霓背后涌起一股淡淡的寒意,他虽早慧,却鲜有身涉险境的时候,自不会如单烽一般,把底下见不得人的把戏看得一清二楚。
“是我大意了,如果是那样,便不能画。”谢霓道,“当务之急,还需弄清画师的去处。”
“假。”燕烬亭看着单烽,流露出微微的谴责之色,“你吓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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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药毒纸上生
“小燕,早让你收了燕窝。”单烽被拆穿,却毫无愧色,“霓霓,怕不怕?他们就在你耳朵边吹气到我这儿来。”
谢霓含怒道:“你!身为前辈,为老不尊。”
单烽的神情都裂开了,恨不得把他抓到怀里揉上一通,把头发都亲散了才好。可惜众目睽睽下,为免把人惊走了,只能强行侧开眼睛,恨不得把窗纸盯出花来。
“我说真的,”他道,“要验证起来也不难,如果是有人来取画那就把他们招来。”
他抄了那张废稿在手里,三两步走到窗边,作势就要拍窗,谢霓始终暗暗以余光提防着他,见状一惊,下意识去抓单烽衣袖,却被一把反握住了手腕,抵在窗纸上。
单烽又捏捏他手腕,笑道:“你自己送上门的。”
谢霓向来不爱旁人近身,如此举动,竟像是烙在身体里的本能,以至于被抓了个现行,当真是百口莫辩。
“情势未明,怎么能贸然惊动他们?”
单烽道:“嗯,有道理。”
谢霓手腕被抓得生疼,如被烧红的铁镣锁住了,忍不住盯着二人交握的手看,以目光示意他放开,偏偏对方不解其意。
“我只是想阻拦你,一时情急,无意冒犯,”谢霓道,“你……”
单烽道:“嗯,有道理。”
那手还紧抓着不放,谢霓终于恼怒道:“前辈真是不讲道理。”
“嗯,有道理。”单烽道,“我这个人是属鹞子的,你一撒手,我就飞出去了。一头撞破窗户纸,也未可知”
话音刚落,那最后一道人影终于现形,却是两手将画案一掀,一头撞上窗户纸,咆哮起来:“楚鸾回,往哪儿跑!你有本事下毒手,没本事认么?交不出解药,我们玄天药盟绝不会饶了你!”
他向来面容苍白阴郁,很有几分刻薄气,此刻却面红脖子粗,把什么斯文劲儿都抛在脑后了,捶窗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