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出来的,就没一个姿貌下乘的,只是单烽见多了不周阴沉驼背的样子,难得见他正面示人,竟还颇不习惯。大概是上次拔除了背上铁环,样子也打理过了,看起来清秀斯文不少单烽心里操了一声,不是吧,美人计?这是要让碧灵自个儿竹筒倒豆子?谁出的主意?
碧灵眨巴着眼和不周对坐,一片沉闷中,果然心痒难耐起来,从镣铐里伸出一只纤手,便勾住不周的下巴,笑吟吟道:“小郎君,你闪躲什么,也不说话?哎呦呦,倒是水葱一样俊秀的人物,不像那个姓单的,凶得让人心慌。你们城主放着你不来尝鲜,怎么就好那一口?难道是镜子照腻了,便看上莽汉了?”
单烽脸色猛地一黑,盯牢了不周。
碧灵手指都划到不周唇边了,后者忽而将唇一张,露出里头一截枯萎的断舌来,雪练的术法萦绕其上,化作一根根扎透舌面的粗短冰针,又贯通两腮,马嚼子似的,不知生受着多少折磨。碧灵反而咬着下唇吃吃地发笑:“原来是那小矮子的人哪,我说怎么一股马骚味儿,行了,别白费功夫了,姑奶奶可不收媾马奴哎呀,小矮子那会儿的畜生道还不成气候,要不然能留着你这样的良驹不变,仅拿去和母马配种……你现在还睡在马厩里呢?母马的滋味是不差,生了多少杂种了?”
这话中一段凄惨又恶心的往事,就连单烽也不愿听了。
只是碧灵话里话外,倒对雪牧童的底细一清二楚。如今影游城笼罩在香饵雪下,不知多少人哀叫着化为猪猡,要想破除,非得掏出雪牧童功法的秘密不可。
不周眼里就闪过一道厉光,竟顺手从墙上取下了一截断舌那也不知是从谁口中生抽的,钉了铁环,还如活虫般红鲜鲜地蠕动着,刚塞进口中,便被冰钉牢牢勾住了。
不周以沙哑怪异的声音道:“畜生道?”
碧灵拍着胸口道:“小畜生的东西,可吓人啦,抓着你这么大个人,往里头一塞,嘿嘿,便是千百世地做猪猡,再也变不回来咯。”
不周道:“解法是什么?”
“解法,你问我?”碧灵笑嘻嘻道,“你看姑奶奶这张脸上写着冤种么,别白费力气了”
话音未落,不周已掸开一只针囊,抽出一把通体幽绿的细长铁锥,向青娘身上伤处一捅,里头的碧玉观音当即尖叫一声,要向皮囊里乱窜,却被铁锥钉死不放,一股直贯神魂的剧痛如电光般窜将进去,令它哧哧地腾起黑烟来。
“啊啊啊啊!死人,畜生,王八羔子,你敢动老娘!”碧灵厉声道,“你只管招呼,雪练里就数我的嘴最严实,今日你要是能撬开我这张嘴,我管你叫爹……啊啊啊啊!”
它越骂越难听,叫声如杀猪一般,单烽忽而道:“每个雪练的功法都是绝密,泄露同门功法,雪灵也不会饶它。”
碧灵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扯着眼睛看他,一面惨叫一面怪笑:“你既知道,老娘今日还真躺这儿了,滚刀肉哪个不会做。”
单烽居高临下道:“旁人的功法你不知道,那瘟母血呢?”
碧灵哽了一哽,流露出看疯子似的眼神。
单烽一笑,道:“明日雪牧童回来,知道你泄露他功法,会将你卸成多少片?你犯了大忌,又落在他手里,雪灵还会保你死而复生?”
碧灵尖叫道:“我什么时候泄露了小畜生的功法!”
单烽道:“雪牧童的邪术,不止一种。要想彻头彻尾化人为畜,得抓起来扔进畜生道,过了轮回,便无解,这是你说的。可话又说话来,城里这么多猪人,他可忙不过来啊,既然没过畜生道,香饵雪变的畜人,是能解的。”
碧灵声音都变了调:“你胡说,是你瞎猜的!你根本不知道解法。”
“谁没喂过牲口?一把把撒粮诱食等着长膘罢了。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