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寒衣寒食,汤药也冷,怎好得了?”
阊阖一字一顿道:“着实棘手?”
楚鸾回无辜道:“单兄动辄昏睡,针扎不进,还嫌药冷,不棘手么?”
阊阖难得撞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事,字字皆是歪理,他憋得面色扭曲,却辩驳不出半句。身后的黑甲武士却义愤填膺,齐齐拱手道:“请城主明鉴!”
单烽任由他二人对答一番,也不插话,这会儿突然轻轻咳嗽了两声。
那醋坛子不知被谁又一脚踢倒,有人叫道:“城主你看他!”
阊阖道:“单道友使这般手段,蒙蔽城主,有何益处?”
单烽道:“唉,你们当真要听?”
武士怒目而视。
单烽道:“他知道啊。”
他在一片寂静中,环视四周,难得腼腆地笑了笑,生怕人听不清似的:“药还是他亲手煨的,比那娇耳还”
他话音未落,已被影子一把揪着衣带抛了回去。侧殿大门轰地合拢了。单烽栽在榻上无所顾忌地笑了一阵,只觉心里无处不舒坦,二十年来积郁都被一扫而空了,直到背后伤口阵阵抽痛才停下。被衾间还残存着谢泓衣的气息,极淡,像是冰雪底下尚有春溪,一线又一线,潺潺地汇到那只冰绡枕上,单烽眼睑一跳,将它一把攫到了怀中,极其用力地揉捏。
他说的也不全是鬼话。前几日从昏睡中醒来,谢泓衣手中竟托着一只药碗,他想也不想便凑过去喝哪怕冻成冰碴子也忍了,谁知汤药里竟带着余温。这地方无火无炭的,那点热意极其温厚,绝对是由体温小心熨出来的。仅仅想到谢泓衣以掌心煨热的可能,他脑中便白光乱窜,再多的理智都散于天外,一把将人扯倒在了榻上。
他胡闹得越发没了分寸,双目赤红,犼相也按不住了,被影子勒着脖子才停手。
那点子甜蜜在他昏睡中仍未消散,直到下一次醒来,他将被子一掀,本能地去捞谢泓衣,却瞥见被角里塞得结结实实的一排药罐子。药汤都被他病中越发灼热的体温逼得咕嘟冒泡,影子端了一只药碗,极不情愿去舀,奈何主人更是冷眼旁观,纤长十指笼在袖中。
单烽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道:“你用我煨的药罐子?”
谢泓衣被捉了个正着,目中却掠过一缕淡淡的疑惑:“你很烫。”
你很烫……你很烫……你很烫!
单烽不知为什么,半点儿火气都发不出来,便栽回了榻上,接下来几日昏睡中耳中皆萦绕着这句话,却是不一般的声调,不一般的情态,甚至还有被逼到了极限,颤抖着从喉底泄出来的。他在梦里反反复复地拷问谢泓衣,烫到你了么?是谁在烫你?烫到哪儿了?
这会儿殿门一关,单烽心里头炽烫的欲念再也压抑不住他这些日子全靠搂抱谢泓衣来解渴,对方任何一点抗拒都会令他眉心红痕突突直跳,心中如被兽爪撕扯一般。谢泓衣的气息更逼得他发疯,如此抓着冰绡枕,直到手臂上青筋迸起,依旧毫无益处,他便忍不住以双唇去磨蹭枕角,断断续续撕扯起来,还不敢用力,犬齿的痕迹一旦留下,这枕头非得被谢泓衣丢了不可。
为什么要忍?我在忍什么?
谢泓衣已寸寸卸下了防备,容忍起他的触碰,猎物毫不自知地袒露后颈,却高估了来自利齿的垂怜。
砰!犼尾凭空冒了出来,抽在梁柱上,心烦意乱地绕了十来匝。
他嵴背当真是剧痛,但那剥鳞的后果,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他好像开始长身体了。
单某人当上妖妃以后日渐大犼依人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秘养春
单烽作为凭空出世的体修,身上却全无烛照犼的血脉,能修得如此强横,只因他强行打断了犼群燃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