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那是什么,又惊又怒,直觉这畜生已到了发狂的边缘,而自己的耐心也濒临耗尽

这么个蛮横不听使唤的玩意儿,谢泓衣却仅仅竖起一根手指,在它吻上轻轻一触。

单烽一僵,像是小儿初尝到冰糖滋味,半晌才探出一点儿舌头,吧嗒吧嗒舔着他指尖。

再舔一下。

轻一点儿,不然会融化。

它舌头上倒刺丛生,滚烫的黏液顺着指尖倒流向手腕,还不知足地去舔那只银钏,银钏对它而言,就像枚纤细的指环,箍着一管儿晶莹的白玉髓,能轻易地舔出深粉色来。

谢泓衣额心突突直跳,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压制住拧断它舌头的冲动。

“肉身入冰,还是这样百丈的深冰,你发什么疯?你还有本事活着出去么?”

单烽用尾巴圈了圈他的腰身,与此同时,一大片光莹莹的薄绡笼罩在谢泓衣乌发与嵴背上,随着他身形而收紧,简直如同量体裁衣一般。只是织衣裳的毫无耐心,一匹绡才织了一半,余下的千丝万缕,都萦绕着他,将他裸露的皮肤照得异常晶莹通透,化作了深海网珠的图谋。

吱嘎吱嘎,冰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犼兽虽然属火,但护体的真火早就熄灭了,全凭着强悍的肉身往下钻,在这笼罩着大泽雪灵余威的冰渊深处,受到的却是千百倍的排斥。扣群。追更六吧,午玲午期;久六‘久

谢泓衣已看出来了。

这家伙看起来活蹦乱跳,其实已冻得牙齿打颤,格格发抖,直要抱着他取暖。也不知单烽是怎么找到他的,但绝对没有回去的力气。

谢泓衣双目一眯,漆黑纤长的睫毛垂落,那绝不是什么善意的神情,反而邪气横生。

“凭你自己是出不去了。”他道,唇角微弯,“我能送你出去,你要向我赊什么呢?”

赊这个字,很快让单烽有了本能的抗拒。

这家伙直觉极强,且不愿受制于人,城中无数次赊东西的机会,都被他避开了,此刻抱着谢泓衣,两只虎爪般的后掌扒着冰面,生生地往上蹬去,可来时钻出的冰腔,早已被寒气重新封锁,哪里还寻得到出路?哪怕目不能视,谢泓衣也能感觉到,它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炽火般的眼瞳在咫尺间发亮。

谢泓衣冰冷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它的腹鳞。

“忘了告诉你,你的右手”谢泓衣轻声道,“在白塔湖时,你向我赊了一壶酒,蠢材,区区一壶酒,就让你失去了右手的影子,任我驱驰,直到那日一笔勾销。”

那片腹鳞如被矛尖贯穿,猛地翻起。

谢泓衣嗤笑一声,道:“如今的你,还那么容易满足么?告诉我,你想要赊什么?”

数不清的影蜮虫在他身周浮现,明明灭灭,织成了捕食人心贪念的巨网。炼影术下,有贪财图利求名者,有贪生怕死痴念难消者,向他赊的东西越多,受他操控便越深,直到沦为彻头彻尾的影傀儡。单烽是唯一的例外,但时隔多年,单烽眼睛里的东西也变了,有时是一种恐怖的深黑。

犼兽忽而垂首,将它巨大的吻部贴在他的唇上。

谢泓衣指尖猛地收紧,生生陷进了鳞片的边缘,指尖甚至被刮出血来。他听到犼兽喉咙深处低沉的声音,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霓霓,”单烽极其压抑道,“你不知道无偶的犼兽,在濒死时,是会发情的么?”

话音未落,紧箍着他的巨兽忽而消散,化作成年男子精悍的身躯,唇齿相交的同时,腰腹充满爆发力的肌肉尚且牢牢抵在他双腿之间单烽竟然在百丈深冰下,不管不顾地撤去了犼体,化作了人形。哪怕是体修,也会被千万钧的寒气碾成肉泥!

谢泓衣瞳孔紧缩,也顾不得侵犯到喉口的那个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