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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换班,程竞巡逻回来,薛凝还坐在办公室里,等他。

他坐姿乖巧,眼睛一眨,在看手上的文件。

程竞就喜欢他安静时的模样,不说那些推三阻四的话,不一口一个贺征了,美得跟幅画似的。

他心中一动,像当初薛凝做的那样,拿文件夹轻轻拍了下他脑袋,“老婆。”

薛凝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不愧是警校出来的,劲儿是真他妈不小,攥得程竞伤口发作,脑袋疼。

还在上班时间。

程竞又怨又恼,一瞥墙上的钟,明明就差五分钟啊!

五分钟一过,薛凝啪嗒把文件一收拾,开开心心走到他身边,跟他拉小手,“走啦。”

上司,真难懂。

向薛凝示好过的人不少,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酒局聊天的缘故,有个小警察隐隐觉察到了薛凝的性取向,今天竟然鼓起勇气,匆匆递给薛凝一个纸袋。

薛凝挺喜欢吃甜食,纸袋里边儿是蘸了糖粉的泡芙,对街蛋糕店出的网红款。

两只泡芙,气得程竞开车都开不稳。

薛凝在一边儿吧唧嘴,奶油沾在唇角,哼歌。

但没办法,他还在试用期。

一个有追求的,心胸开阔的,能挑起家庭大梁的男人,就不应该计较这些小事。

薛凝含含糊糊问,“你要吃一口吗?”

程竞撇过脑袋,“我开车呢。”

“一口。”红绿灯,薛凝非得让他尝尝泡在醋里的泡芙,屁股向他那儿挪,“啊”

程竞耳朵都烫了,匆匆咬了一口,甜得刚好,“甜死谁啊,谁想出来这种东西的。”

“我喜欢。”薛凝哼哼,又跟个仓鼠似的吧唧嘴去了。

那点果冻唇边儿的白沫够色情,让程竞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爱吃。

过了这个街口,程竞突然问,“那你会做甜点喽,那种奶油蛋糕会吗?”

“嗯。”

“我想吃。”

薛凝说好,“还有呢?”

“你呗。”程竞把车一停,侧过身去亲他,总算是吃到那点奶油,“今天是我生日,你就算是哄我开心,多陪陪我好不好?”

他认真起来就跟平时的轻佻大相径庭了,咬字清晰,声线低沉缓慢,总让薛凝想起贺征。

说陪陪我的时候,又有点落寞隐忍的可怜意味,也算是程竞耍流氓的一部分技巧。

薛凝脸红了,“你多大啊?”

程竞笑得更勉强了,“我连你屁股上有几颗痣都知道,你连我多大都不知道啊?薛凝,老子晚上非操死你不可。”

二十四。

二十四啊。

薛凝腾出一只手摸着他身份证,一边儿拿打发器搅蛋清。

邱秋十九二十的年纪,薛凝还看得出来。没想到程竞也不算大,风头正盛,还是个毛头小子。

薛凝今年也上三十了,回想起自己的二十四岁,热烈莽撞,总被贺征黑着脸从警局抓回来,让他少加班,多想老公。

他想着想着走了神,早都打稠了,打发器滋滋乱叫,还在转。

程竞会下厨房,但想自己有老婆为什么还要下厨房,最开心的事就是搂着老婆的腰,看他的睫毛,他那张小嘴,看他那么好看的手,刀工了得,分尸绰绰有余。

“想什么呢。”程竞摁下他的手,“累了我来,你去歇着。”

薛凝被亲得七荤八素,确实也懒得动了,挺不好意思,“你过生日我也没送你什么.....现在连个蛋糕都做不来,这次算我欠你的。”

啪!

程竞拍他领导屁股玩儿,巴掌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