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郑田田吗?”郑愁突然问。
郑母明显地愣了下,连忙说:“记得,当然记得,你找到她了?”
“没有。”郑愁问:“你以为我能找得到她吗?”
“你不是有个警察朋友吗?”郑母不以为然地说:“能找得到我,那肯定能找到你姐姐,”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问题,尽量地压软,“而且妈只是觉得你要是能和你姐姐在大城里,相互有个照应,妈也能安心。”
郑愁慢慢地闭上眼睛,觉得她说得每一句话都带了虚伪和荒谬,她不是真的想过来见他,他应该知道,如果他们想,早在多年前就会来找他。
从他们在十九年前把他卖了,他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在门外扫出一地的沙子,或者家中少了一些煮饭的木柴,转眼就忘了,又何来的牵挂。
“小愁,你还记得郑易吧,你那个小弟弟,他也是近两年才出来打工,离你这也不太远,”郑母连忙说:“妈下次来看你,也把他带上,你……”
“不用了,”郑愁断了她的话,漠然地说:“你下次不用再来了。”
“小愁……”
郑愁转过身,回了房,就关上门。他靠在门边,透过旁边的窗口望去,刚好可以看到一楼的大门口,他看见叶利琤塞给了郑母一笔钱,郑母拿着钱,弯腰和他道谢。
郑愁有些麻木,却不觉得意外。
过了几分钟,叶利琤打开了房门,看见郑愁站在他的前面,双眼淡淡的,脸上也没有什么情绪。
“怎么了?”叶利琤轻声地问:“伤心?”
“不伤心。”郑愁回他。
叶利琤温柔地摸了下他的头发,然后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郑愁不伤心,只是觉得疲累,也没有挣扎。
“我是不是不应该见她,”郑愁闭着眼睛,说:“我从来就没想过她喜欢我,或者思念我。”
应该说从他出生开始,在他起了郑愁这名字,就知道他是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
“郑愁郑愁,”他还记得在他八岁多时,几个小孩用他的名字来嘲笑他,“你妈生了你可真愁。”
三个小孩相互翘起手,在他的眼前跳来跳去,像唱儿歌一样,“郑愁郑愁,你妈生了你可真愁。”
他从小就不讨人喜欢,性格阴郁,沉默寡言,生气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架,所以他揍了嘲笑他最大声的胖小子,揍得他哭着回家喊爹娘。
他那一家子也不是什么善茬的货,才过一小时,就直接上门,要求郑父赔钱道歉。
那天晚上,郑父拿了一条棍子,把一声不吭的他打得背后都是淤伤。
姐姐不在这里了,已经没人给他伤口擦油,他疼得大半夜睡不着,就坐在厅里发呆,接着,他听到了他父母在说话。
“在山头那边的农场,有人招孩子干活,要不咱们让郑愁去吧。”
“这干得可是黑活,小愁才多大,这能行吗……”
“这么多孩子,你能养得了谁,”郑父不耐地说:“就这么决定了。”
郑愁发着呆,他把头转过去,愣愣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刚从记忆的漩涡回过神时,就发现叶利琤托起他的脸,亲吻他的嘴唇,他温柔地贴着他的唇,把他拉到了床上,分开双腿地跨在他的身上。
叶利琤弯着腰,肩背微微拱起,再慢慢地亲他的脖颈,再到锁骨,他示意郑愁伸出手,将他的衣服脱下来。
叶利琤不知什么时候买的润滑剂,他从抽屉里拿出来,涂在郑愁的后穴里,再试图插入两指撑开他的穴。
“张开腿。”叶利琤温声地道。
郑愁什么都不想,只听着他的话把双腿张开,下一秒,他就感觉到炙热的性器杵在他的大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