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叶利琤慢慢走过去,伸出手撩开他额头的碎发,“现在是怎么回事,把我当仇人似的。”

郑愁动了动唇边,想吐出的话语却硬生生地让他吞了回去,他侧着身,打算绕过叶利琤离开房间。

叶利琤就是觉得他淡漠的神情非常的扎眼,他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冷冷地道:“我不就是好奇吗,让你说出来怎么变得这么难,”他一字一字地硬是从牙缝里蹦出来,“怎么了,你觉得我会害你?”

郑愁微微抬头,他咧出的唇缝像在笑,过了好半会才吐出三个字,“不是吗?”

叶利琤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他下一秒想做出的表情是带了些扭曲,“郑愁,真过分,”他的声音很轻,比以往都轻,“你真过分啊。”

过分?

他曾以为的一个家会像姐姐说的那样,充满了真心和真挚的感情,他在这所谓的家呆了七年,却是个充满泡沫的虚壳,一吹,便没了。

叶利琤捡了他,给了他一个虚假的壳,最后却不要他。来衣咦0[37;旧6吧尔伊

是他过分吗?是他做得不好才会被抛下吗?

“放手。”郑愁盯着他抓住他的手。

叶利琤脸上的情绪微变了,总意识到了什么,但他抓得很用力,五指陷入了臂肉,就是不打算放手。

郑愁眼见手臂上的红印越发明显,脸色一沉,便抬脚想踢过去。

叶利琤扯着嘴,他一闪一扯,扯住了郑愁的手臂,往他锁骨方向绕过去,让郑愁的肘窝狠狠地压住了脖子,他只要一动弹就觉得难受。

郑愁觉得叶利琤对他就像对犯人一样,让他心头一怒,他用了另一只手肘往后撞,把叶利琤撞得往后踉跄半步,随后稳定了脚步。

叶利琤真没打算放开他,把他往墙上推,甚至想擒拿他,可贴身的距离太近,让郑愁有了挣脱的机会,他整个上半身往下伸,侧着身与右腿并用,用力地往后踹过去,狼狈地挣脱他的擒术。

“你发什么疯?”郑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怒道。

叶利琤垂下长睫毛,盖住浅色的瞳仁,他把薄唇抿得以为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过了好半会才问:“不是你先动手的吗?”

“……”郑愁真恼了。

正好这个时候,阿越过来了,他一来看见他们又在争锋相对。叶利琤把头一转,看向了阿越。

“叶……”郑愁的声音几乎提到了喉咙,看起来很紧张,像怕他真的要去问阿越。

叶利琤看了他一眼,看见他满脸的警惕,觉得心头上像有块石头压得发闷。如果郑愁划分了一个圆圈,阿越便在圈里,而他便在圈外。

26

听说十五的月亮是最好看的,圆得跟个盘儿似的,他们这边的楼层密密歪歪,但抬头还是能看得到月亮。

郑愁动了动唇边,拿了个椅子就坐在窗边,手心一伸,把整个月亮都盖住了,只有丝光在指缝里淌出来。

“怎么了,你觉得我会害你?”

他脸上看着风平浪静,可想起叶利琤今天对着他冷冷吐出的语气,才出了些波动。

他对他说的“不是吗?”是弥漫着对他的一种恨意,这话上来了,就萌升了故意的挑事儿。只可惜,他说完之后并没有感觉到快意,反而是麻木的不痛快。

他垂眼盯着旁边的监听器,眉头微微一皱。他听得嘶嘶拉拉,听到的无非就是库头、私枪以及过海下船。

就在这几天,若是不及时把他们捕了,就会变得很麻烦。

郑愁抬头看了下时间,便把手机带出去了。

他到了一座尖柄似的小山,顶上尽是枯木,附近的河被细碎的木沾得不干不净,在这边第一眼瞅得就是一偏僻荒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