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还小,叫他把腿抱起来,他也乖乖照做。”

“进去的时候疼得快哭了,还在说喜欢哥哥。”

剑修的话果真激怒了孟阑起,那人骤然拔剑,但赵止戈比他更快。

铮铮两声,不留余地,是赵止戈独占上风。

“你和他的婚约,我会想办法取消,到时候赔给你长得像的几个鼎炉,你不算亏。”

孟阑起却怒:“你以为我是看着虞俭那张脸就会发情的畜生吗?赵止戈,别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见色起意。”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贬低他,让他怕你畏你就够了吗?”

狐狸气得耳朵都竖起来,却又看到赵止戈那副混不在乎的神色,像是一盆冷水给他劈头盖脸浇下。

他突然冷静下来,和这种连自己的感情都看不清的混蛋情敌多说何益?

赵止戈迟早会为此遭报应。

两人最终相视冷笑,不欢而散。

*

午后,赵简收到了宗门的秘密通信,是他的大师兄凌霄的传信。

密信内容寥寥几语,叫他黄昏戌时一刻,准时带那叛徒弟子来静山山顶相见。

赵简看这意思,像是师门准备绕过赵氏,私下处置虞俭。

比起赵氏一族,显然赵简对养他十余年的千机门更有归属,他到底被师兄们护的太好,宗门里的龌龊事一概不知,只觉得凡事有师兄,总不会真叫他两边难做人。

虞俭这一日午觉睡得久,醒来时头晕脑胀,迷糊地看向窗外,已是阳光微斜。赵简坐在窗边离他几步外的桌前,读着闲书,过了半晌才意识到虞俭顶着满脸睡久的红印子、偷偷摸摸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虞俭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被盯着,于是又鹌鹑似的缩了缩脑袋,连忙撇清关系。

赵简被他这反应噎住,本想说你要看就大大方方看,但他又觉得自己像是赶着上去被人观赏的花瓶,于是皱起眉,冷着脸不高兴起来。

虞俭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安分地闭嘴等人生完闷气。

他刚睡醒,还有些睡眼惺忪,半坐着陷进床铺里,被褥在四周搭成一圈,像是小雏鸟松软地围了个窝。

赵简拎着领子把他从床上捞起来,轻车熟路地摸进他下摆里,中午好不容易喂得圆润的小肚腩又消下去,他觉得有点可惜,顺手从桌上顺来一块圆饼,塞进虞俭手里。

“快吃,吃完和我出门去。”

赵简不介意圆饼的残渣洒在他脚边,用帕子仔仔细细擦去虞俭嘴边的碎屑。他没有半点看守的自觉,反倒觉得自己像在养猪。

虞俭不问他要去哪,跟在赵简身后小心翼翼挪着步子。

他还有些怕他,只是这种惶恐在这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里消去许多。

虞俭奢望似的想道,要是赵简以前也对自己这么好,他肯定不会害怕他。

到静山山顶,已是黄昏日暮,四周腊梅清幽,却不知谁在此地打过一架,遍地落黄,泥土徒留香味。

凌霄等候多时,赵简来时尚予以笑意,而面对虞俭就无好脸色,只是冷冷一瞥。

“我先与你把锁链解开,再盘问这孽徒。赵氏固执,宗门不得不出此下策。”

千机门其余长老此刻正拦住了赵止戈,不让其发现端倪,而凌霄只对赵简说盘问,他知道自己性情单纯的小师弟说什么便信什么,到底还是个孩子。

赵简眼巴巴看着师兄,叮嘱几句不许让虞俭出事,而凌霄只是笑着看他。

“难道你还不相信师兄?放心,不会让你两头难办。”

“我当然相信……”

赵简心里又觉不对,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