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吓得发抖,转身想跑,他正要把手从锁上收回,可这时不知触发了什么,那金锁晃荡两下轰然落地。

笼门大开,那男人一愣,随即痴痴大笑起来。

抬脚便走出这囚禁他数十年的牢笼。

虞俭哪里见过这样反复无常的人,吓得要跑,可他如何跑得过那刚从囚笼里逃出的恶魔。

那男人抬手,便像甩出无形的枷锁,被他绊住的少年应声倒地,在地上摔得眼泪砸成几瓣。

地上有岩粒,虞俭摔破了膝盖,渗出血丝,他疼却不敢叫唤,坐倒在地像被盯住的猎物,努力而无用地一步步向后挪去。

可男人两三步就追上了他,张狂笑着,特地俯身到虞俭面前。他那双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少年的鼻梁,眼里满是恶意打量,他靠得太近,薄唇几乎能吻上少年殷红的唇瓣。

可偏偏在这般距离下,男人眼里无半分柔情蜜意。

“你说,我要不要先杀了你,再吃了这身白肉,嚼碎你的骨头?”他不知对虞俭何来那么大的恶意,手上毫不犹豫,掐住少年喉头。

虞俭逼得脸色涨红,说不出话,胸膛极其剧起伏,喉咙里像是求饶似的呜咽着。

少年圆碌碌的眼里淌出清泪,他委屈极了,懊恼自己为何不听话偏偏来这鬼地方走一遭。

之前那声音总在耳边呼唤

都只是这坏家伙的阴谋!

男人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更是愉快,强行掰过少年下巴狠狠咬上去,他从那殷红的唇上尝到血腥,舌尖软得要命,甜腻得像要顺着喉头滑下去。

虞俭那些微不足道的挣扎早被男人忽视,他那只掐住少年喉颈的手骤然收紧,乐得即将见到那根娇嫩的脖颈下一刻在自己手里被折断。

可男人想象中折断脖颈的脆响并没能出现。

反倒是他自己突觉喉头一阵腥甜,来不及咽下的鲜血顺着唇缝溢出。

竟是反噬!

男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心脏痛得要命,他哪能忍受这般戏弄,还以为是虞俭使的手段,抬手一拍,面目狰狞,干脆要拍碎少年的内脏。

可那身浑厚的灵力不听使唤,再过几息,就连要伤害虞俭的念头,似乎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道强行压制下去。

那人竟敢!

这时男人终于想到什么,恼羞成怒地瞪大双眼,看着那羊羔似瑟瑟发抖的人却无可奈何。

哼,倒是杀不得。

既然杀不得,留这小畜生在洞里等死倒也不错。

男人想通后冷笑两声,心想等自己走后这洞里灵气消散,不出几时这小畜生也就冻死了。

他倒也不顾刚才虞俭救他的恩情,转身毫不留情就走,魔修哪在乎什么知恩图报。

走到洞边,男人忽然停住脚步。

并非他不想出去,而是他面前像有堵透明墙壁,把他拦在洞里。他面色逐渐冷峻,抬脚却怎么也无法更进一步。

男人脸色骤然煞白下来,他意识到那人不仅给牢笼下了禁制,连这洞口也密布阵法。

他好不容易才哄到那小畜生给自己开锁,没想到在这里还被提防一手。

现在看来,只能叫这小畜生再把自己带出去。

男人回过头,看到身后被自己扔下的少年瘫坐在地上,受了天大的委屈已哭成泪人。

他咬着牙,回忆自己刚才的举动,心里悔得肠青。

糟糕,有些难办了。

男人终于犹豫着走回去,虞俭早被他吓破胆,浑身颤抖着。

这时连哭也不敢大声哭了,只从喉咙里呜咽几句,清泪流了满面。

少年瞪大眼睛看着他,满是春水的眼里这时春意也流尽了,只剩些无助的彷徨容色,像落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