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孟阑起知道少年的心思,恐怕要指着赵止戈的鼻子,哈哈笑倒在桌子底下去。

18.巨蛇

飞舟不知行使多久,终于有降落的趋势。

赵止戈面色不改,却眼疾手快,在出舱将孟阑起怀里的少年顺势拉过来,还要故作矜持地对那狐妖笑道。

“我赵氏子弟,就不劳世子费心。”

孟阑起忽觉怀里一空,蓦得变了脸色,狠狠瞪着那搞偷袭的家伙,却碍在两族子弟面前,实在拉不下脸再把少年抢回来。

赵止戈扳回一城,冷淡的眉眼里竟也浮现些许得意。他这时终于记得怀里只是个筑基的废柴,灵力不要钱似的往经脉里灌。虞俭甚至觉得浑身游走的脉络逐渐发烫,像是血液也沸腾起来。

太、太热了!

少年几乎觉得赵止戈把他当成一块铁板上的肉,翻来覆去炙烤。

“阿兄、阿兄……”虞俭无助地推了推赵止戈胸口,眼里含着春泪,但对方似乎会错了意,更是耀武扬威,低头咬了咬他的唇舌,轻笑几声。

“别怕,阿兄保护你。”

两族早就商议分工,到了核心区域便四散探险。

孟阑起惋惜地看了看虞俭,心里又给赵止戈记上一笔。

“阑起哥哥去寻阿真吧,他与天机门弟子一同进入秘境,这时应该也很期待看到阑起哥哥呢……”

虞俭却误会了这眼神,自以为善解人意,想起之前宗门里也规划了秘境探险的队伍,赵简同在其列,便迫不及待要告诉孟阑起。

他们才是一对呢。

狐妖抬眼看他,狐目满是茫然,本能觉得自己的未婚妻恐怕误会了什么,上次的事还没说清,怎么这次又要把他推给赵简。

孟阑起皱了眉还要说什么,却被赵止戈冷眼打断。

剑修勾着唇,冠冕堂皇道:“时候不早,世子应以正事为首。”

哼,正事!

若不是场合不对,孟阑起想张口就骂,刚才抢人的时候他怎么不说正事为首。

到底虞俭还是被赵止戈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拎走了,少年有些无辜,觉得刚才孟阑起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阿兄,阑起哥哥刚才是不是心情不好……”

赵止戈脚程极快,神行千里,因此不与其他子弟同行。他搂着少年,这般神速却也妥帖地将替虞俭挡了寒风,让少年像包裹在温热的茧里。

秘境何其广阔,茫茫雪原,风雪呼号,放眼望去天地似乎只剩他们二人。

“哼,他素来事多,你无需理他。”

剑修丝毫不觉在背后说他人坏话有何不对,他自然知道虞俭的误会,并且也乐意加深这种误会。

说实话,他与孟阑起自幼相识,互为劲敌,甚至说比孟阑起还了解他本人若非虞俭有用,那只傲慢到骨子里的狐狸怎会假以辞色。既然如此,与其便宜那讨厌鬼,倒不如把虞俭留在自己身边做个侍妾。

自己还能好生待他,不是吗?

两人急速行路,将皑皑雪原甩在身后,北洲秘境不时下着鹅毛似的大雪,纷纷扬扬,落在地面似乎永不消融。

放眼望去,尽是深雪,天地非黑即白再无杂色。

赵止戈沿着既定道路御剑飞行,清冷的面容毫无波动,心里却想着如何撕毁婚约。

剑修不知自己是何时起了这种念头,甚至有些卑劣的,为自己沾沾自喜。

“阿兄,还有几时能到?”

赵止戈估算了个时间,感觉到昏昏欲睡的少年在自己怀里蹭了蹭,似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休息。

只有这时,清冷剑修才能清楚地觉察到自己的卑劣。

他不在乎孟阑起怎么想,真心喜欢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