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止戈狠狠瞪他一眼,虞俭自认做错了事低眉顺眼垂着头,委屈的话也不敢多说。
商议秘境合作一事,虞俭半点兴趣也无,趴在桌前极力降低存在感。
他觉察得出空气中暗流涌动,两人唇枪舌战,毫不相让。从前还能保持着面上的和睦,自那事后,逐渐连这明面的平静都懒得掩饰了。
西洲和瀛洲关系向来亲密,赵止戈和孟阑起年龄相仿,自幼认识。
在大人看来,两人相处极好,同是天骄,相互切磋修炼,自然称得上是彼此挚友。
事实却正相反。
这两人自幼待在一起,剑拔弩张,一山不容二虎。
吃食要抢、灵宝要抢,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多得是私下使绊子的事。
天天听着大人们说“你看人家修炼多么努力”,早就相看两厌。
等赵氏二少爷出生,战况更是升级。彼时两位绝世天才已争斗数几十年,早已有成年人的矜持,争斗明面上偃旗息鼓,实则仍暗流汹涌,彼此雄赳赳气昂昂要狠压对方一头。
后来两家指腹为婚,孟阑起自觉自己因此胜过赵止戈一次。
虞俭那时才不过几个月大,被孟阑起抱在怀里,狐族青年本意是要向赵止戈嘚瑟,这小团子绵乎乎一团,却又让他慌乱得手足无措,艳美的眉眼满是茫然,只觉怀里那肉团子嫩的要命,一口就能吃下去。
两家的大人不管他慌张神色,只高作上位,笑盈盈结作姻亲之好。
“虞俭是我族子弟,自然要随我一同进秘境。”
两人争来吵去,别的事都各自让步,最后却为少年去留吵得不可开交。
孟阑起则道:“那你倒要问小俭愿不愿意跟你。”
两人同时看向虞俭,少年不知这把火如何又烧到了自己身上,如坐针毡,身子笔挺地坐在两人中间,极力想把这碗水端平。
“小俭都可以的……”
两边无论谁他都得罪不起,虞俭只好殷勤笑着,忙着给这个倒水,过会儿又乖乖给另一个递上点心。
少年伺候得小心翼翼,生怕两边不满意了,又在自己身上逞凶斗狠。他其实很健忘的,上次被同时肏弄的痛楚已经模糊了,只是还残存着本能的畏惧。
他委屈地想到,身下那两口肉做的穴明明还算好看。
这两人也不知心疼,要是肏坏了多可惜呢。
可直到秘境开启,两人也没争出所以然。这次的北洲秘境开启得极为突然,某天虞俭还在梦中,忽被大地震动惊醒,随即便听外面鸡犬不宁,人声嘈杂。
他叫住赵氏子弟问起,才知那秘境开了。
两族反应极快,几刻钟内便拔营起寨,从客栈撤出登上飞舟,迅速往城外秘境赶去。
来时主舟上只有赵止戈和虞俭两人,此时却多挤个孟阑起。
秘境洞开,四周颤动,寒风更是萧瑟呼啸。
众人拉开屏障抵御,飞舟并成一列,由赵止戈和孟阑起两位化神修士打头,挡了暴乱的灵力流从撕裂的入口强行闯入。
船身剧烈震动,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平稳下来。众人这时再往窗外看去,才知已入秘境,四周再不是北洲无边似的黄沙荒漠,而是白雪冰原,高山皑皑。
如同进入一片只有冰雪的天地。
秘境边缘不过是给散修的小打小闹,两族目标是进入核心地带,争一争更危险的大机缘。
飞舟日行千里,只是越往北走越觉寒冷,舱内暖玉如杯水车薪。
虞俭蜷缩一团,鼻尖冻得通红,周身冷得瑟瑟发抖,厚厚的绒被把自己裹成球。他只露出一双圆碌碌的眼睛,透过窗外看鹅毛大雪,心里肠子也悔青了。
他本就娇气,早知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