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透了他的手肘。卡莱文还是少年的时候就经历过这些,他帮人在混乱中止血,‘叮当’一声夹出弹片,血淋淋地接二连三掉在地上。臭水沟里黑红色的污水泡着死老鼠,顺着倾盆的大雨往下流。到后来他开始处理其他的尸身,也不再是在黑暗的小巷,痛苦的惨叫和粗喘声中 -- 一切都变成了白色,干净,无声,带玻璃的实验室,没有人的走廊,拥有六盏灯的解剖台。
【帝国收养你们,给予你们一个新的未来,】有人这样说,但青年已经有点记不清,【这里是你们的新家。努力学习,孩子们,不要浪费你们的天赋;为帝国奉献吧。】
那些权威的黑影在高处。这些人看不见面容,但声音仿佛都是同一个。他们监视,教育,惩罚和奖赏。但卡莱文不记得这些;一个耗材又如何处理这些负责的思想呢?一批批的人加入,培训,消失;他是一个耗材,他们所有人都是耗材而已。
卡莱文只想回家。
但现在,他似乎已经回到了幼年时的家中。寂静的氛围围绕着他,像是黑暗本身。青年的肚腹上陡然凸起来一块,轻微地牵扯到了内脏。
“嘘... ...""
卡莱文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安慰他的小鸟,那只蹄子软软的小鹿。
在卡莱文家乡星球的清晨时分,他在一张工作躺椅上分娩了。湿淋淋的血水和粘液沾满了腿根,那颗硕大的卵被艰难往外排着,在叠堆的绯红色肠肉中被死死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