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的,有的纸灯甚至被吹破了,看灯的人虽都裹得厚厚的,却仍缩脖皱眉真是别样的上元风光。

沈韶光笑起来,林晏低头看她笑,自己也笑了。

站在坊门口,沈韶光与林晏商量:“晏郎,我们回家点个灯看不行吗?为什么非得出来找这罪受?”

林晏摸摸她冷冷的鼻子和脸颊。

“别摸,我是不是流鼻涕了?”沈韶光皱眉。

林晏笑起来,解开氅衣带子,把她裹在自己的大氅里,搂着她往回走。

后面不远处的刘常、周奎觉得自家阿郎大概很是喜欢这个天气。

回到室内,沈韶光脱了鞋子,上榻,用羊皮褥子盖住腿脚,婢子阿青递给她手炉,又捧上热茶来。婢子奴仆们也一起出去看灯了,只留下几个看家的。

林晏坐在她对面,也端着热茶喝。

沈韶光没事就要撩一撩。她掀开羊皮褥子,笑道:“刚才你分我半件氅衣,我现在可以分你半条褥子……”

林晏轻咳一声,到底没好意思接受她的还礼。

沈韶光却越发地来劲儿,杏目一转,小声嘟囔:“又不是‘与子同泽’……”

泽者,内衣也。林晏实在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待要绷起脸,她已经眯眼笑了起来。

“阿晏,我们一起玩掷骰子吧?”沈韶光抓起榻上婢子们之前玩的筛子,笑问。

林晏自然无有不从。

两人选最简单的玩法儿,比点数大小,三局两胜,输者或者一诗一词、或者唱个曲子、或者讲个笑话,皆可。

沈韶光叶子牌打得极好,但掷骰子本事却很一般,林晏也不精于此道,两个人纯靠运气。

然而今天沈韶光的赌运实在差,总是输,总是输。在讲了四五个故事,又唱了一个小调之后,沈韶光眼看掷出的又是个“幺”,便耍起了赖皮,“不玩了!不玩了!”

林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