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数次,等到配好的石膏水都用完,就可以静置那一大盆豆浆了。
蔺元清已经忙出了一身热汗,英子奶奶从小灶上端了一碗热热的鸡汤面,上面还漂着淡黄色的油星子,满满的鸡肉堆起来一个尖儿。
蔺元清也不推辞,坐在厨房的门槛上,拿着筷子唏哩呼噜开始吃,吃剩的鸡骨头就随手抛给灶火旁边打盹的大黑狗。
吃完面,再休息一会儿,陈爷爷又支起竹子架和纱布,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葫芦瓢,把凝固的豆腐花一瓢一瓢舀进纱布里。
最后,把架子上面的木板盖好,压上一块干净的大石头,等待多余的水分从架子旁边的槽里流尽,就收工了。
蔺元清又出了一身汗,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短袖,在厨房里呼哧呼哧喘气,热得两腮潮红。
陈爷爷出去给他倒水,刚出去几秒钟就进来了,说:“元元,你同学来家里了,你奶奶让人过来了。”
蔺元清吓了一跳,连忙披上外套蹦哒出去。
作者有话说:
让小情侣再谈一会儿。
第27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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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片纷纷扬扬,屋外是另一个静谧的天地。丘陵起伏,盖着一层松软的白色。池塘结了一层薄冰,上面也落满了星星点点的雪。
枯枝被积雪压断的毕剥声从两边的林子里不断传来,这一片安谧的风雪里,蔺元清看见了插着口袋、一脸满不在乎、但眼睛像小狗一样委屈的慕麒。
下午,蔺元清提着一塑料袋豆腐,礼貌地和英子奶奶道别。
慕麒也没闲着,他背着一口袋刚从地里拔出来的大白菜。
两个人顺着积雪覆满的泥巴路往家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赶。
蔺元清:“你怎么找过来的?大年三十你不回家?”
慕麒的声音很闷:“我知道你家在自安县岭集村,一路顺着手机地图找过来的......慕霖去我妈那儿过年了,家里就我......和我爸。”
蔺元清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转过身,抬手摸了摸慕麒青肿的左边眼角,还有侧颈上的淤血,顺着高领毛衣藏下去,不知道身上还有多少。
他严肃道:“你爸打的?”
慕麒的脸上就浮现出明显的犹豫。
蔺元清:“别想着骗我,赛场上的伤不会凸出一个皮带印子。”
慕麒只好点头。
蔺元清用力地磨了磨牙:“他这么打你,多久了?你妈不管?”
慕麒低下头:“他们离婚很多年了,我妈要了慕霖。”
短短六个字,蔺元清的心里就痛得像被割了一刀。
蔺元清扭过头,遮掩脸上的不忍,语气若无其事:“那就算了,把他丢家里就丢家里吧。你在我们家过年好了,家里只有我和姥姥,本来两个人也吃不完一大锅。”
蔺元清不太清楚慕麒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但就记得之前同学八卦的时候提过,别人管他父亲叫“慕师长”。
这个师长还有打儿子的习惯。
他算是知道慕麒这一身无处发泄的暴力是跟谁学的了。
两个人到家,放下白菜和豆腐,还有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热豆腐脑。
英子奶奶已经放了多多的白糖,姥姥喜欢吃甜的。
蔺元清闷不吭声,进厨房拿了三副碗筷,一一盛满豆腐脑,先端给在蜂窝煤炉子旁边织毛衣的姥姥,然后再端给慕麒,自己也盛了一碗,坐下呼噜呼噜地喝。
慕麒看出来他有点不高兴,但不明白为什么,只好不做声。
入夜,蔺元清泡好腊肉和粉丝,切好白菜,把厨房的门关好。又烧了热水给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