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眼含笑看向她,祈伯璟当真向杨惊春行了个无可挑剔的礼,再度道:“刚才是我之过,望杨小姐勿怪。”

杨惊春见他言行举止大大方方,敢做敢当,心头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气也消了。她直爽地摆摆手:“好吧,我原谅你了。”

杨修禅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哼”了一声示意杨惊春不要再说了,再顾不得别的,低头向祈伯璟行礼道:“太子殿下。”

杨惊春一听,顿时吓得眼都瞪圆了。她惊慌失措地看了看杨修禅,又看了看祈伯璟。

杨修禅正准备为杨惊春找补两句,将错揽到自己身上来,不料祈伯璟压根不应他这称谓。

他道:“杨公子认错人了,在下只是一无名小卒,并非太子。杨公子此言,或会要了在下的脑袋。”

杨修禅一听这话,满肚子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祈伯璟不再多言,同众人微一颔首,转身离开了。

杨惊春当真以为杨修禅认错了,她虚惊一场,抬手一拳轰在了杨修禅背上:“哥哥!你什么眼神啊,快吓死我了!”

杨修禅有苦难言,他看向一直闷不作声高高挂起的李奉渊,苦笑道:“好兄弟,你倒是说两句。”

李奉渊看戏不嫌事大,添柴加火道:“惊春说得对,你是该回去练练眼,下次可别再认错了人,说错了话。”

杨修禅:“……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068|(68)偷看(加个更吧)

下午,赛箭术。一行十人齐比,共射十箭,以中靶数决胜。

骑射皆是李奉渊的拿手好戏,李姝菀错失骑赛,箭术场上,如愿以偿一睹李奉渊赛场上的飒爽英姿。

射箭备的是近两石的强弓,开弓已属极其不易。

然而李奉渊却好似生了一双力大无穷的铁臂,于烈烈酷日下,挽弓搭箭,眯眼瞄准远处箭靶,竟是速射速发,九发九中。

李姝菀在一旁连声叫好,喊得嗓子都发干。

李奉渊身旁便是戴了面具的祈伯璟,他射至还剩最后一发时,祈伯璟忽而偏头看向了他。

李奉渊注意到他的视线,黑眸盯着靶心,双臂发力,肌肉绷起,将弓弦几乎拉至极致!

随即手一松,弓箭破风而出,如势不可挡的闪电直击靶心,竟然一箭将靶心射了个窟窿!

杨修禅见此,面露钦佩,忍不住拊掌喝彩:“好!”

他知李奉渊心中抱负,是以这一声喊得高昂洪亮,似要叫场上众人都知他这兄弟射艺精湛。

不明所以的人听见杨修禅的叫好声,果然议论起来:“怎么了?可是谁又得分了。”

“是李家的公子,他最后一箭将靶子射穿了!”

“强弓穿靶有何稀奇,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弓确为强弓,箭却是不中用的蜡箭头。能穿靶而过,此等臂力绝非常人能及。所谓虎父无犬子,这李公子确有其父雄风。”

周遭喧嚣声起,一时都在议论他。不过李奉渊并未理会,他率先射完十箭,不等结果,放下弓便走。

行过祈伯璟身后,听见祈伯璟低缓道:“宴后,我在此地等你。”

李奉渊在祈伯璟面前施展身手,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应下:“是,殿下。”

赛后,祈伯璟在武场设宴款待众人。

他脱了面具,换回了衮龙袍,以真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赛场上的雄姿英发的面具少年在短暂放纵了两日之后倏然消失不见,又变回了重责压肩的太子。

赛期祈伯璟一直未露面,宴会上,有人似乎已经察觉他与那戴面具的无名少年有些相似,不过往席间一看,又见席中还坐着一名身戴面具的年轻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