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每五年都会在城郊外的武场办一次武赛,专邀束发至弱冠之年的年轻人,比射御蹴鞠之能。
文武官不论,只要年龄相仿,都可参加。
这武赛最初本是为选拔世家中的年轻武将之才而设,是以十多年前比得尤为血腥,设了数方擂台,真刀真枪地比。
李瑛当年便是在武赛中崭露头角,弃了祖上传下的墨笔,入军从戎。
不过也是那年,一名老臣的儿子妄自尊大,在擂台上惨败,重伤摔下擂台,没撑得过来,一命呜呼。
老臣失子悲痛,于朝堂上伏地痛哭,求圣上还其公道。
从此后武赛便改换了形制,撤了擂台,免了无眼的刀剑,只比一比无伤大雅的君子射御之能。
若是体魄强健,还可赛一赛蹴鞠。
宋静道:“回少爷,是武赛,听说今年还是太子殿下举办的。”
李姝菀本在算账,听见这话,有些好奇地看了过来。
李奉渊瞥她一眼:“算清楚了?”
李姝菀立马又苦着脸缩回脑袋:“未曾。”
先生才教算学不久,李姝菀学得尚浅显,庄子的账册又复杂,她算了两遍也没算明白,心中很是颓败。
她低着头又拨起算盘珠子,李奉渊见她继续,收回视线,拆开帖子看了看。武赛定在六月十五,李奉渊看罢将帖子一合:“去不了。”
宋静一愣:“这……”
他见李奉渊面色淡然,提醒道:“少爷,这是宫里递来的帖子。”
李奉渊道:“前些日江南来信,今年外祖母花甲之寿,让我若有时间便下江南看看。”
李奉渊的外祖母当年本就不满李瑛与洛风鸢的婚事,落风鸢病逝之后,她悲女痛极,更少与将军府来往,这些年一直居住在江南。
李奉渊曾与她书信,她也鲜少回,即便回信,信中口吻亦是冷淡漠然。
她不喜李瑛这个女婿,怨女儿的死是李瑛的疏忽所致,连带着神似李瑛的外孙李奉渊,她或也是带着怨愤。
也如今主动来信,想来是终于从悲痛中走出,才肯见他。
既是这个原因,宋静便不好再劝。他算了算时日,又道:“少爷如果贺寿归来加紧行程,或许还能赶上武赛。”
李奉渊道:“若应下后途中又生变,赶不回来岂不落人口舌,还是拒了为好。明日我书信一封,说明缘由,你派人送入宫中。”
宋静只好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