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的洙,贬得贬。因此事殒命的人数过百,因此鲜有人提起。

也是这一群涉世不深的年轻学生,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问起来。

先生开口道:“众所周知,齐人好棋。十多年前,蒋家在望京城中设了一处棋阁,邀天下棋士论棋对弈。”

一学生开口接话道:“我知道。那棋阁名天地阁,就在明阳湖畔,如今改成了一处酒楼,听说汇聚了各方名厨,生意很是红火。”

先生道:“正是。”

另一学生问:“沈回的父亲便是在这酒楼中论了当年之事吗?”

先生缓缓点了点头,接着道:“棋阁论棋,只论棋术高深,不看出身尊卑,士族庶民皆聚于此,一时天地阁名声远播。然而雅兴之下,后来却有乱臣贼子借棋坛之便,暗中谋策祸国之事。事情暴露之后,贼子伏法,天地阁也因此再无人问津。”

他虽做了解释,可却含糊其辞,其中细则皆隐瞒不言,并没言明。

学生懵懂,不依不饶地追问:“先生可知那乱臣贼子谋划了什么祸国之事?贪污枉法、谋逆亦或谋害皇室?”

提问的学生似从别处听说过当年之事,略了解一些事实。只是他虽问了,先生却不能答。

学生是芽。在他为人师后,他的老师曾这般告诉他。

新芽懵懂,以后长成何种模样,全看传道解惑之人如何栽培教化。

在这一刻,他深切地明白了这话中本意。

棋坛事变中的阴谋诡计不该剖明在这一群幼弱无知的孩童面前。先生提声道:“于现今的你们而言,这早已定论的陈年旧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因此明白,为人臣当忠君爱国。若今后尔等学子身怀抱负踏足官场,应以此为鉴,行正道,为能臣,不忘初心。”

学生们闻言肃容,齐声道:“学生谨遵先生教诲。”

声音稚嫩,却自有一番正气,先生点点头:“天寒,今日之课便上到这儿,下课吧。”

放学后,李姝菀回府默了两遍今日所学的课文,等着李奉渊回来一道用膳。

自除夕之后,二人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如今午晚都一起用膳。

本来早上也同桌而用,不过李奉渊上课的时辰要早一刻钟,去学堂也要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