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生死局中,所有人都是棋盘上布局多年的子。祈伯璟没有别的选择。
杨惊春抽了抽鼻子,她明白他的苦楚,所以不怨他,可是却难消心中芥蒂。
祈伯璟用拇指蹭去她眼睫上的泪珠,安抚道:“今后再不会了,惊春,我保证,此事再不会发生了。”
杨惊春声音有些低:“我没有怪你。”
祈伯璟听她这么说,心头愈发慌乱。他从未见她这样难过,不如怨他得好。
杨惊春平复片刻后,开口道:“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年少时许下过一个愿,我要做天地间最厉害的女人,浪迹天涯的侠女,路遇不平,惩恶扬善。”
祈伯璟怔了怔,他下意识紧紧扣住她的手:“你要走?”
杨惊春看了眼他用力的手掌,没有回握住他,但也没有松开。
她抿了抿唇,抬头看着他:“我想离京,阿璟,我想去看看这天地。”
祈伯璟没有答应,而是问:“会回来吗?”
杨惊春点头:“我的家人、朋友……还有你,你们都在望京,我自然是会回来的。”
祈伯璟闻言,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提心吊胆。
他静默须臾,问她:“想去哪?”
杨惊春也没有头绪,她道:“不知道,揣上剑,带上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祈伯璟没有接话,他靠在软榻上,似在思索究竟要不要放她离开。
他是天子,只要他想,他可以永远困她于金丝笼中,不允许她离开半步。
可爱不是私藏,也不是占有,爱当令心爱之人欢喜,而非叫她愁苦。
可祈伯璟自诩并非圣人,做不到当真就此放手。
祈伯璟闭了闭眼,沉默良久,低声道:“天地之宽,游历一生也不足够。你何时回来?”
杨惊春早已想过这个问题,她道:“五年。”
祈伯璟不假思索:“五年太长,两年。”
杨惊春坚持道:“五年,我算过了,要将这世间糊涂走一遭,至少也要五年。”
五年,他们相识都不及这样长的时间,祈伯璟怎么肯放心让她在外游历五年。
他神色微沉:“一年。”
杨惊春听他一年比一年短,觉察出他不是当真想和她商议,闭上嘴,低着脑袋又不肯看他了。
祈伯璟见她如此,一颗心仿佛泡在了烈酒缸子里,又涩又痛。
他看着她脸庞,伸手去抚她焦愁的眉眼,苦笑一声,妥协道:“三年,最多三年。多一日都不行。”
杨惊春听他没得商量的语气,最终也退了一步,点了点头。
说定此事,她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只细长的红木盒,递给祈伯璟:“这个还你。”
她迟疑着道:“你若愿意,等我回来,你再给我吧。”
祈伯璟拧眉看着她手中的盒子,良久没有说话。
他记得这盒子,也知道这木盒中装着的是什么是他当初送给她的白玉簪。
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她离开三年,此刻把这玉簪给他,便是想告诉他若他在这三年里有了其他心仪之人,也可改意令立皇后。
祈伯璟伸手打开盒子,漂亮的白玉簪静静躺上柔软的丝布上,和当初他送她时一样,剔透无暇。
祈伯璟取出簪子,杨惊春见他收下,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她只觉得心头堵得慌。
然而下一刻,又察觉头上一重。
祈伯璟伸手扶着她的发髻,和那年一样,轻轻将白玉簪簪在了她发间。
杨惊春愣愣看着他,祈伯璟放下手,缓缓道:“我这一生所求不多。真正想要的,除了皇位,便是娶你为妻。想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