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菀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断定李奉渊已然醉得失去了清醒。不然以他的品行,必然做不出如此失礼粗鲁的举措。

她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明知故问:“为何丢我的香囊?”

李奉渊胸中妒意横生,没有回答,反而沉声问道:“姓沈的是什么好人吗?”

李姝菀如没听见他饱含妒火的质问,自顾自地接着惋惜道:“这花茶是他亲自采摘烘制,难得送我,让将军糟蹋了。”

李奉渊拧眉死死盯着她,同样自问自话:“我是什么恶人吗?为何同他笑谈,却不肯与我露笑。”

他执意要从李姝菀口中讨一个说法,可李姝菀却并不回他任何质问,反倒话里话外都在维护沈回,任由他的妒火越烧越旺。

她微微偏头回望他,那眼神仿佛他在无理取闹,她语气平静:“你无故发些莫须有的脾气,坏了阿沈送我的好东西,改日我见了他,要如何同他说、啊”

她话没说话,李奉渊已再听不下去,手掌突然扣上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低头一口用力咬在了她颈侧。

坚硬的牙齿深入柔嫩的皮肉,剧烈的痛楚传来,李姝菀身子一抖,唇中溢出半声痛吟,又被她强行吞回了喉咙。

炽热的唇贴在她跳动的颈脉上,一下又一下,顺着骨骼传到李奉渊的耳中。

新鲜的血气涌入口舌,驱散了呼吸之间叫人生恨的茶香,可李奉渊尤嫌不够,唇齿用力,再度加深了力道。

疼,实在太疼。

李姝菀身子娇贵,已好久没再受过这等皮肉之苦。

她蹙着眉,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被他咬断。

她伸手推他,声音有些抖:“松开。”

扣在她腰上的手掌抬起来,转而握住她脆弱的脖颈,李奉渊松开牙齿,闭着眼,将额头抵靠在她发上。

她被掌着细颈,避不得,只能任他靠着。

李奉渊闭着眼,眉心深锁:“为什么?”

为什么待别人比待他更近,明明他们才是天底下最切近的人。

一丝鲜血从李姝菀脖颈处破皮的齿印流出,顺着被咬红一片的皮肤流入衣襟下。

李奉渊用染血的唇蹭过那血迹,满是不甘:“凭什么。”

128|(128)扶我

远天浮光霭霭,暮色沉落。

马车缓缓停在安远侯府外,车内,李奉渊微仰着头靠在座中,闭目不言。

唇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李姝菀看也不看他;拢高衣领,遮住了脖颈上血淋淋的牙印,躬身先一步钻出马车。

今日二人同乘,出门套的马车也高大,柳素伸手搀她,提醒道:“小姐当心脚下。”

李姝菀扶着柳素下了马车,抚了抚在车上被李奉渊按得皱巴巴的衣袖,随后也不等他,直接便朝府中去。

柳素见此,有些意外地看了李姝菀一眼。

她看出李姝菀脸色不对,若有所思地往马车看了眼,而后快速给刘大使了个眼色。

刘大乃习武之人,耳力比柳素敏锐不少。回来的路上,车中动静他听了个十之四五,知道李奉渊与李姝菀起了争执。

只是没听清二人具体因何事吵起来,闹成现下这场面。

刘大翻身下马,正要推门去请车内的李奉渊,却忽然听车内发出动静,李奉渊扶着车门,自己出了马车。

他面色沉静,却满身酒气,刘大估不准他醉了还是没醉,试探着上去扶他,李奉渊看了眼伸过来的手,语气冷淡:“走开。”

刘大不敢忤逆,点头应“是”,站到一旁,看着李奉渊数步一顿地往前走。

李姝菀听见了身后动静,但并没回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