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卡车车厢,却有人在里头居住。”霍仲希淡淡讲述着往事,“他带着我上前敲门,门开的一刹那,我仿佛看到成千上万只蝴蝶蜂拥而出,像一团团火,冲撞进我的视网膜。只可惜,它们转瞬又飞走了。
红色代表着旺盛的生命力,是希望和生命的颜色。是我在濒临死亡前,看到的最后一种颜色。”
“对不起。”戚在野轻声说。
霍仲希的声音里染上笑意,“你总以为我是恨你的。”
“不是吗?”
“那时你还是个孩子,我跟你计较什么呢?”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难道你想落到费闻勒手里?”
戚在野沉默地挣了挣被领带捆缚住的手,他发现这个结打得极巧,愈是挣扎,就捆得愈是紧。最后他放弃了,又恢复到之前的姿势,一响后,他抿唇问道:“那他恨我吗?”
霍仲希回忆道:“他曾说,想让所有读者感受到珍妮的冒险精神,以及善良与勇敢等一切美好的品质。”
“那天,他看见了你的卡车小屋里,摆放的珍妮冒险故事。以至于后来他每一次陷入崩溃,就会与我说,那个红头发的孩子,不配看这个故事。”
戚在野怔了怔,眼眸陡然失去了光彩。
“小谷说,你是那个大雪天里,第一个将他杀死的人。”
平静温和的语气像一把刀,一口气挑断了戚在野感知外界的能力,他呆愣地倚靠在车窗上,向上仰望天空,眼睛水润润的,浸润得眼眸愈发漆黑,清晰地倒映出车窗外白色的飞雪。
“你知道如何使一个omega臣服吗?”霍仲希忽然又问,“生理结构使然,omega们会臣服于比自己强大,或匹配度高的alpha。那你知道,如何使一个beta顺服?”
霍仲希习惯性地去扯领带,却摸了个空,于是轻笑一声说:
“把他关起来。”
如他所说,戚在野被关了起来,锁在一间宽敞的半山别墅里。
别墅虽宽敞,他的活动范围却只有一间卧室。在最开始的几天里,霍仲希只有晚上会来,代替帮佣给戚在野喂食、读报,顺便洗澡,然后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