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
“聊聊。”方时幸示意戚在野进屋,“我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有义务保障队员们的人身安全。鉴于你的身份存在疑点,所以请配合我的例行询问,否则合作终止。”
“一起。”贺行简揽着戚在野的肩膀往里走,“人是我招的,也是我拉进队里的,他有问题,我至少负一半责任。”
方时幸默允,转身便进了屋。小屋很窄,总共就放了一张床,角落里堆着瓶瓶罐罐,布满了蛛网。
“不要了。”戚在野推着贺行简出门,抬头看着他说,“你在门口。”
贺行简指腹摁上他的嘴角,往上提了提,“多大点事,嘴都扁下去了。”说着低下头亲了亲,“去吧,不怕。将军虽然不如叔叔会疼人,但也不吃人。”
戚在野进去后,鱼婆提着拐棍来敲他,“要死了,小野才多大,你也下得去手!”
贺行简笑着点了支烟,靠在卡车小屋上,仰头吐出一口烟说:“夫人,您精力真不错。”
“断臂与我有私仇,他手臂确实是我砍的。”戚在野关上门后靠在门板上,“这之后,他就跟我一直不对付。”
他再次撩起衣摆,“黑羊的大本营第一次被捣,是因为我的出卖。”
对于出卖黑羊,戚在野早就做好了被报复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代价只有一只手。不过紧接着,他就被邀请加入了自卫队。
他那时浑噩,跟他们混了一段日子,直到母亲自杀。
母亲的遗书里写道:“妈妈想要你去做三件事,其一就是退出自卫队。他们践踏面包、烧毁书本,他们不是英雄,他们比独裁者更甚……”
于是戚在野当着黑羊的面,刮掉了自己的纹身,趁着对方目瞪口呆的时候,回到了下京山。
回家之后就发起了烧,昏死过去好几次,险些熬不过来,好在有小妹不眠不休的照顾。
“黑羊后来没有太为难我,一是我们以前有些交情;二,”戚在野抬起眼,看着方时幸,“二是因为你和你的军队。你们一连抓捕了他两个心腹,让他分身乏术,疲于对付我。”
戚在野摊手耸肩,“我能自证的就这些。”
方时幸抱着手臂,直直地盯着戚在野看了一会,像是在用目光描摹他的脸庞。于昏暗的小屋中,她严肃地问道:“有没有杀过平民?”
戚在野没有停顿和犹豫,“没有。”
方时幸点点头,“好,出去吧。休息一下我们就出发。”
贺行简还在门外,脚下堆着几根烟头。方时幸出来的时候,他侧头看了一眼,“小戚呢?”
方时幸边走边摆手,“总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