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被噎得说不出话,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傅偃,柏黎云看了一眼两人的对峙,“去就吧,把阿豹也叫上,多跟两个兄弟保护你弟。”
柏黎云当初和薛五爷打过交道,在三意社作为一颗大树冠盖整个靖州,黑旗社不过是个树荫下的一片苔藓。那时候薛五爷约柏黎云在广州酒楼喝早茶,足足约了十来次,他才勉强去了一回。
现如今,风水轮流转,正是小人得志的时候。
广州茶楼一楼是对外接客的大厅,熙熙攘攘的客流让柏黎云一行人看着并不奇怪,但当他们往二楼包厢走,很快就被几个纹身男挡住了去路。
“识相的快去通报你们五爷,柏黎云求见。”柏黎云斜倚在长廊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挡住了下楼的通道,“我就在这里等着,薛五爷若是不见我,总不能从窗户跳出去吧。”
“放肆!”其中一人刚想冲过来,还未近身,就被老六用肩膀往前一顶撞的退后几步,恨声说道:“你们等着!”
隔了几分钟,出来一个吊着绷带的男人,赫然就是上次在仓库被柏黎云打得头破血流的花衬衫,眼神恶毒地盯着柏黎云,恨声说道:“五爷同意见你,跟我进来吧。”
薛五爷这名字听着老,其实也不过就五十出头,只是沉迷女色掏空了身子,看着倒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柏黎云进去的时候,他身边还坐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兰花指夹着一个千层糕放到嘴边,又嘴对嘴的给薛五爷喂进去。
老六侧身一挡,不让傅偃看,柏黎云坐到桌边不等对面出身,拉开椅子四平八稳地坐了下来。
“谁让你坐的?”薛五爷说话声音很虚,轻轻地瞥了他一眼,阴声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现在三意社的头把椅上,坐的可是他穆岚风啊。”
“我柏黎云混到现在,只靠我自己,也只听我自己的。”柏黎云双腿一抬,敲到桌边上,踢翻了最近的碗碟,嚣张地说道:“我当初能爬到那个位置,自然是有几分真本事。您手底下的人不规矩,非来跟我一金盆洗手的混混硬碰硬,这盆子里的水也是可以再收回来的!”
众人闻声而动,互相僵持怒气冲天,老六不着痕迹地把傅偃拉到身旁,一只手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腕。
“你这性子,还这么硬气,属实难得。只是靖州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我做些小买卖养活底下的兄弟。您不打招呼就插一脚进来,这合适吗?”薛五爷的手还滑在美女的胸上,带着淫邪的笑声,让这话听着贬低的意味十足。
“我开公司做正经买卖,怎么会碰你们的生意。我收的车都是正正经经能过户的,那些市面上的黑车我不会收。”柏黎云提高了音量,“若是不放心,大可派个人到我公司查查。”
“外面都说你出来以后就变了个人,我原本是不信的。今儿个一瞧,啧啧,这道貌岸然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像你的父亲。”薛五爷突然正色说道,“说起来,柏望生倒是挺有出息,被那几个老家伙搞死了,还能有个儿子替他报仇。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终究还是嫩了点,抓了几只螳螂就把自己给赔进去。”
柏黎云闻言失色,站起身走到薛五爷旁边,对那两个伏在他身边的女人说:“出去。”
薛五爷杨扬手,两人退下后,柏黎云冷眸一敛,说:“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你父亲的时候,你还没跟着搬到靖州城呢。若不是和他有几分交情,你打伤我手下的事,怎么会就这么算了。”薛五爷见他一脸诧异之色,讪笑说道:“但这事儿也没这么容易,你若想在靖州继续做生意,总得拿钱来填这个窟窿。”
傅偃想上前,被老六抓着手腕拖了回来,柏黎云压低声音问道:“你想要多少?”
“一千万,我保你在靖州城平平安安。”薛五爷伸出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