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举着手中的铁棍子,往铁货架上狠狠一敲,喝到:“嘴放干净点!说话跟从屁股里蹦出来的一样!”

“云爷,救我,救我啊!”蜷缩在地上的几个兄弟,挣扎着想朝柏黎云爬过来,被其他小混混踩住了后背,压着动也动不了。

柏黎云斜眼一瞥,看到小头目手上的旗帜纹身,冷声问道:“黑旗社的大当家,当年和我还是称兄道弟的交情,现在就放任你们骑到我头上?”

小头目听他点出自己的来历,丝毫不惧,反而笑得前仰后合,说:“您也知道是当年啊,当年道上谁不叫您一声云爷,谁不让您三分颜色。现在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话音还未落,柏黎云躬身一个健步冲了过去,用左肩狠狠一撞把人掀翻在地,又回身飞踢一脚把冲上来的另一人横踢撞到墙边。右后方又有两人冲上来,老六猛扑过去拽着一人的腰,使蛮力直接把人扛起来,狠狠砸在了他们同伙的身上。

屋内一共有七八个打手,加起来竟然都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柏黎云手中的扳手直接打在腰椎三寸以上,基本上敲一个废一个。到最后只有柏黎云和老六背靠背站着,喘着粗气睥睨俯视趴在地上的众人。

“敢跟我们抢生意,你,你等着,黑旗社不会放过你们。”小头目趴着地上,还不忘嘴硬几句。“没有三意社罩着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柏黎云走过去蹲下身,用扳手抬起他的下巴,拍了拍他的脸,说:“老子当年用拳头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包着尿不湿吧。没有三意社,老子还是柏黎云。”

老六走过来,举起棒球棒想往他头上敲,柏黎云伸手握住,抬头说道:“懂点法,行不行?打一顿叫民事案件,打死了是刑事案件。”

柏黎云和老六一人搀扶一个受伤的兄弟,走到车边敲了敲窗户,阿豹哆哆嗦嗦地摇下窗户,等人上了车猛地一轰油门,差点把伤者从座位上摔下去。

柏黎云冲他吼道:“滚后面去,瞧你这点出息,怪不得我不在地时候被三子那帮人欺负。”

阿豹一脸哭腔地说:“云爷,呜呜呜,还是我云爷牛逼啊!我云爷回来了,我们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柏黎云坐到司机位,单手打了一圈方向盘,稳稳地驶离废旧工厂的门口。后座受伤的小弟缓过来,忍痛哭诉道:“他们,他们骗我们来收车,等我们坐上车就被拉到这个鬼地方。那个花衬衫说,我们在靖州做二手车买卖,是在抢他们的蛋糕,还问了我们的老大是谁。”

“云爷,我们一开始不想惊动您,实在是打得…打得扛不住了…”小弟断断续续地又说到:“我们还报了师爷的名号,可是不顶用。他们说谁不知道您和师爷闹翻了,三意社不下手收拾您,已经是师爷仁慈了。”

“放他妈的屁!”老六怒声骂道,“一群狗东西!云哥,刚刚你就不该拦我那一棍子!”

柏黎云不急不缓地说:“人说的都是实话啊,以前不动咱们,是看岚风的面子。这靖州城里的狗,比人都先闻着味,往后这样的事估计还会有,你们要是还想跟我干,我给你们提工资。要是怕了想走,找傅偃结一笔遣散费,按三个月工资结算。”

车内一阵沉默,老六和阿豹没吭声,那两个受伤的倒是有一个结结巴巴地说:“云爷…我…我回去就找小傅。您的救命之恩,以后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报答。”

另一人听了,也跟着说:“我也是,云爷,我们实在是被打怕了。我们从三意社出来跟着您,就是不想过打打杀杀的日子,哪知道您还能被人盯上。您一定要小心提防,黑旗社的人,手段出了名的下流龌龊!”

阿豹想张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老六的脸色,犹豫再三后咬了咬牙,把在唇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柏黎云把两人送到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