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点钱就飘了是不是,你忘了我刚出狱的时候,咱俩还在会所端过盘子呢!”柏黎云倒不甚在意,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沉了下来,说:“更何况,岚风陪我出生入死这么些年,帮我挡过明枪暗箭,这份恩情我还没还完,怎么就生分了。”

傅偃极少插话,却在此刻抬头看来柏黎云一眼,说:“他想要的你给不了,又何必非拉着人家假情假意的做兄弟。”

柏黎云还没发话,老六扑过去一把捂着弟弟的嘴,把人按在怀里,神色紧张的说:“云哥,他年纪小瞎说的呢,你别搭理他。”

“这世上的感情又不是只有爱情。友情、亲情、师生情、抚育之情,哪种不比情情爱爱的更可贵。我挽回他,是顾念这十多年来的兄弟情分。不是所有的爱,都能得到回应,也不是谁陪伴的久,就该他比别人多得到些什么。”柏黎云并不生气,只当傅偃是不懂事的小孩,说了几分道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优柔寡断的处理感情,最后会遭到反噬的!”傅偃推开老六的手,愤然起身离开。

老六追了出去,边跑边嚷嚷:“你今儿怎么回事?知道那是谁吗,那是我大哥,你回来赶紧认错,你回来!”

被傅偃这么一搅和,柏黎云反倒生出了脾气,等手下阿豹把酒买回来,一个人就打车去了穆岚风住的别墅区外。电话打不通,柏黎云又尝试打给三子,那边倒是接了,嘻嘻哈哈地冲着他调侃:“云爷怎么还存着我这种小人物的电话?”

“别他妈废话,告诉穆岚风,我在他家门口,半个小时不出来我转头就走,这兄弟就当是他不要的。”柏黎云说完,没给三子阴阳怪气的机会,径直挂断了电话。

别墅区外是一条宽阔的双向车行道,两旁种满了高高的梧桐树,时值九月,树枝上挂满了球形果实,密密地藏在叶子下面。秋老虎的热气从树缝里透下来,把人影拉的狭长,柏黎云提着东西在树荫下来回踱步,不时朝里探头望着禁闭的大门。

穆岚风其实就站在二楼的落地窗边,举着一个黄铜色单筒望远镜朝窗外探去。他周身散发的气场强大而瘆人,冷峻的面色苍白如雪,墨色的瞳孔中只藏着远处男人的影子。三子悻悻地走上来,谨慎问道:“要不,把人请进来?”

穆岚风眉心凝着一股冷意,犀利的目光如剑般刺在三子的身上,冷声道:“沉不住气的东西,吩咐你的事都做好了吗?”

三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了一眼穆岚风手上绕着的马鞭,和沙发上隐隐露出的布满鞭痕的玉色长腿,低下眉眼说:“都安排好了。”

穆岚风见柏黎云接了个电话,唇边鞠起的笑意轻松自在,是在他记忆中搜寻不到的惬意,猛然摔了望远镜怒气转身。

三子退了出去,听到门内传出凄厉的哭喊声,其间又夹杂着几声淫媚的喘息,他屏退门口众人,站在屋外看到柏黎云又拔电话进来,毫不犹豫地按了挂断键。

柏黎云提着酒刚到公司,又遇到傅偃,低头一看他手里的东西,低声说:“发票还在,买到时候提了一句可能会退,等会下班我给拎回去。”

柏黎云吃了闭门羹,又被这小子拿捏,气得摔门进了办公室。老六闻声而来,看着傅偃丝毫不惧地走进去,把几瓶茅台酒提出来,嚇得低喊了一声:“小祖宗,你这真不怕得罪云哥。”

柏黎云趴在桌上生闷气,等气散了又给沈燕青拨了电话,之前两人聊了几句就挂了,这会儿才有功夫好好说话。

沈燕青这次接的是一个贺岁档的群像戏,戏份不算多,但胜在班底雄厚和制作精良。他获奖之后接的戏不多,但每部片子要么得奖,要么商业票房赚得盆满钵满,用最快速的时间跻身超一线当红男星。

沈燕青那边应该是还没下戏,施沅接了电话小声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