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荣看杜恒拿起碗和盘子装饭,要这么多吗?看来薛平宇食欲还行呀。

花老二很怕怠慢了柳荣,柳荣笑着说,“二叔,你是杜恒的长辈和师傅,也就是我的长辈和师傅,快别客气了,忙了一上午,赶紧吃吧。”

饭后,杜恒送过盘子和碗,居然都吃了,“荣荣,你炒的菜很好吃,世子爷吃了不少,现在睡下了”。

柳荣稍微放心点了,刚刚薛平宇伤心沮丧的样子,确实让人心疼。

柳荣要收拾,杜恒拦住了,“你做的饭,怎好让你收拾,我来吧。”

柳荣想想也是,于是就在一边坐着看花,杜家庄的坟地被装修一新,围了栅栏,因为是深秋,栅栏上的豆子叶子快落了。如今的杜家庄,还是会让人唏嘘,却也不是一片颓败之色。

和花老二将厨房收拾好后,杜恒将花卉捆在车上,犹豫着要不要去叫薛平宇。

薛平宇自己醒了,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不过走的比较快,看来真的就是皮外伤。

杜恒问:“世子爷,伤口还疼吗?”

“你比军医处理的还好,现在不疼了。杜恒,我今晚想着就住这了,你回去别和我祖母说我受伤的事,然后明天和小七中午来接我吧”。

“好,我明天再带些药,在这里给你换上”,然后杜恒嘱咐花老二晚上再给薛平宇煎药,还有炒菜别放辣椒。

花老二有些紧张,“世子爷这种出身,怎么能睡我的草房子?”

薛平宇笑了,“在边关的时候,就是粪堆我都睡过,二叔你这好多了。”

杜恒又扭头嘱咐薛平宇晚上可以用热水擦脚,但是不可湿了伤口,尽量坐着或躺着,少走路…

薛平宇倒是耐着性子听完,一点没发脾气。

就在柳荣准备上车的时候,薛平宇说,“柳荣,谢谢你。”

柳荣笑了,回头说,“我其实也没做什么,而接下来,最难的,还得世子爷自己来。”

薛平宇点了点头。

和杜恒回去的路上,柳荣没有犯困,杜恒的车也赶得快。柳荣一边欣赏路边的景色,一边问“你对侯爷夫人有印象吗?”

杜恒想了想:“基本上没有打过交道,侯爷夫人虽然不至于苛责下人,但是却几乎不和我们这些干活的说话。不过上次她在沧县,好像知道我和世子爷关系不错,有一天一直站在亭子里看我干活,也不说话,就那么看了一天。”

“哎,虽然这个女人有自己的悲剧,但是我也不能认可她的做法,真不负责任。世子爷确实过得辛苦。”

“荣荣,其实还要谢谢你。我看今天的世子爷,似乎想明白一些事情,就是比以往都要轻松。”

“是吗?可是接下来,世子爷要与侯爷夫人摊牌说,我预测侯爷夫人不会轻易认错悔过,这会是薛平宇命中注定的缺憾了。”

杜恒喃喃的说,“确实是,每个人命中注定都有一些缺憾吧。”柳荣知道,杜恒是想到了父母的缺憾,而自己也想到了前世的癌症。

杜恒又问:“那你觉得,世子爷最后会是什么情况呢?”

柳荣觉得想问题好累,看四下也没人,于是抱着杜恒的胳膊,将头枕在他肩膀上“我想世子爷告诉侯爷夫人自己的感受和恨意,侯爷夫人会大受震撼却难以悔过,他们从此形同陌路。而这个过程的意义在于,世子爷长大了,父母再也不能在随意伤害他了。”

杜恒点头,“是,这样虽然不美满,但是也好。那我们日后对世子爷要好一点。”

柳荣笑了,“没问题,就好像咱们养了个儿子一样也好。”其实薛平宇对杜恒的信任,也是因为在他这里,得到了无条件的关怀和包容。

柳荣回到叶院,整理了一下刺绣,就去找柳兰。柳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