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婆子带着果嬷嬷和春花走后,那个粗使丫鬟并没有走,而是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门口,说是担心主子没个伺候的人,在这候着。
叶氏气的七窍生烟,柳荣看出来,王氏并不想怎么磋磨他们,只是不想她出门。柳荣有些不解,自己出门就是为了挣钱,这碍王氏什么事情了?
但是眼下确实太忙了,柳荣也顾不上细想,于是关上房门,在屋子里和叶氏商量如何分工应付。叶氏也会写字,还算端正,于是帮着抄写《列女传》,柳荣的字现在稍微好一点,抄写了一副字帖,然后随便弹了两声琴,就开始继续研读律法,关于和离的相关规定已经看懂了,现在柳荣要阅读的是柳才的批注和工作札记,芳姐击鼓鸣冤,县令升堂问案,那么提前知道柳才的喜好和断案思路,是很有必要的。
柳荣在忙碌中,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柳荣整理出大概的思路,开始提笔撰写摘要。首先,她要提醒芳姐收集哪些证据,哪些是重点;其次要提醒芳姐状纸的要点,到了公堂哭诉什么以及如何索要公道。
正写着,忽然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柳荣担心果嬷嬷她们,连忙放下笔出去查看。
结果就看到,果嬷嬷被两个婆子架着进来,春花的额头流血了。柳荣心头一惊,走过去先看这两人的伤势果嬷嬷说是摔倒扭了脚,春花是被果嬷嬷带倒了,撞到了额头。
柳荣火冒三丈,对跟在后面的严婆子怒道:“严婆子,你带走两人之前,答应过什么,现在却都受伤了,你怎么交代!”
严婆子眼神闪烁的说“三姑娘误会了,我真的没让这两人干活,就是让他们看着怎么迎来送往的礼仪,结果两个人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可不管我的事情”。
柳荣回头看了受伤的两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心想恐怕不是不小心,柳荣并不想善罢甘休。“人是你带走的,现在受伤回来,你轻飘飘一句不管你的事情就完了。母亲向来规矩言明,怎么有你这种奴大欺主的奴才,我定要母亲和父亲为我做主。”
严婆子没想到柳荣能这么不依不饶,普通一声跪下到“三姑娘赎罪,是奴才的错,奴才自取领罚”。柳荣冷眼看着她并不接话。严婆子一咬牙,走到春花和果嬷嬷跟前行礼道歉。
柳荣仍然冷着脸,“还请严嬷嬷和我一起去正院,见一下母亲”。
正院里,柳荣发现王氏和柳兰居然不在。她们这两天似乎总出门,这与叶院发生的事情有关系吗?
严婆子端着笑脸请柳荣先回去,说等王氏来了自己去领罚。柳荣却不听,直接坐下来等,打算这一次,认真和王氏谈谈叶院的安排。
等了一个多时辰,等的柳荣越来越焦躁,王氏才带着柳兰回来。柳兰一看就精心打扮过,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柳荣记住这些细节,决定先发制人,她上前给王氏请安“母亲,严嬷嬷到叶院教导礼数,本是好事。但是今天却伤了叶院的下人。请母亲做主!”
王氏一听也有些困惑,因为她专门嘱咐过严婆子不可为难叶院的人,严婆子连忙跪下请罪:夫人赎罪,奴婢就是带着叶院的两个下人学规矩,他们不小心摔倒了,奴婢看她们也没什么大碍……”
“好个没什么大碍,第一天春花手烫伤了,第二天果嬷嬷脚扭伤了,春花的额头直流血,非得我叶院的人残了死了才叫有碍吗!”
王氏低头看了严婆子一眼,心道真是成事不足坏事有余。这严婆子跟在自己身边久了,素来有些蛮横,之前的叶院也确实没什么可以抗衡的,但是你却不会审时度势,这两个月来,柳荣已经让老爷甚是满意,我只是让你困住他们,你何必这么折腾人呢?
王氏思量了一下,拉着柳荣的手说:“荣丫头别和这下人一般见识,我定给你一个公道。”
“来人,罚严婆子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