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儿怎么有空过来了,最近跟着嬷嬷学习规矩,可有长进?”柳才如沐春风的问到。

柳荣想到院子里被折腾的果嬷嬷和春花,微笑到“这要谢谢母亲了,不仅是女儿,院子里的两位下人也规矩多了”

柳才老怀甚慰,“你能知道父母的苦心就好了,你母亲的见识总归有限,我之前还担心你跟着她长歪了”。

柳荣给柳才续上茶,盯着这位父亲问到:“父亲,你可后悔当年纳了姨娘?”

柳才万万没想到,柳荣会问出这种问题,当下斥责到“这是你一个晚辈该问的问题吗?没规矩!”

“父亲,我不仅要学规矩,也要学为人处世,而身边的事情有不懂,自然要请教父亲。”

柳荣不想退却,难得有机会和柳才单独沟通,她想试一试,“父亲为一方县令,要教化百姓,又学识渊博,自然能为荣儿解惑”。

柳才忽然有些压力,荣丫头不似之前胡搅蛮缠却为何让自己倍感压力?

柳才咳嗽了一声,继续喝茶,其实是在组织语言,想着怎样教一教这个女儿。“你的姨娘当时落难,父母双亡,又被家族欺负,甚是可怜。”

说完这一句,又沉吟片刻,“虽说一姑娘家到街上主动与男子搭讪实属不该,不过她也是被逼无奈。索性夫人是个大度的,能接纳了她,让她这些年有个安身之所。但是你母亲生完你之后,性子越发左了,不知道收敛,这就不对了。希望她日后能改过自新,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柳荣静静的听着,垂下眸子,压住了心中的不满如果柳才后悔了,觉得纳叶氏即对不起自己的发妻王氏,那么这也算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如果柳才不后悔,觉得当时与叶氏也曾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动过情,那么就算现在薄情一点,至少洒脱率真。而这一番看似周到,实在高高在上施舍的解释和教诲,又算什么呢?柳府庇护了当时的叶氏是真的,但是这几年,叶是都是自己刺绣和变卖嫁妆度日。

柳才也许不是坏人,但是确实个被礼教和阶层训化彻底的男人而已。

见柳荣垂着头不说话,柳才还以为她为叶氏打抱不平,于是安慰到“叶院这些年日子难过,我也知道。我会和你母亲说,月供都正常给你们。”

柳荣抬起头,毕竟有柳才才有自己现在坐在这里,所以笑容也真诚了:“父亲不要误会,女儿没有怨言,女儿只是感激,因为父亲当时的善念,收留了姨娘,才有女儿的今天。”

这句话可是说到柳才心头上了,“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月供我会和夫人说的,你放心”。

看似父慈女孝的谈话说完,柳荣想起这次来的目的,起身对柳才说:“我知道自己一直才疏学浅,今天其实是想到父亲这找一副字帖临摹练习,让自己多少能拿出手。”

柳才一听更高兴了,觉得自己这女儿越发知书达理,连忙起准备起身“好呀,难得你有上进心,为父为你推荐一二”。

柳荣假装撒娇一样将柳才按回座位,“怎敢劳动父亲,我自己找找就好,再说太难的也不适合我呀”。

柳才一想也对,就继续品茶办公让柳荣自己找。柳荣在书房里慢慢看着,看到一本《大庆律》,书也有点旧了,里面还有柳才的批注。

趁着柳才不注意,柳荣将这本律法放在自己的袖子中,然后又转着找了一本柳才类似工作笔记似的札记,是前两年的,当下应该不用了。最后,找了一本字帖,又劝柳才一定要爱惜身体,这才告辞了。

柳荣回到叶院,继续抄??写《女戒》,同时请春花为自己研磨,请果嬷嬷煲汤,说自己要来月事身子不爽。严婆子找不到磋磨二人的借口,见天色也晚了,就回正院复命了。

晚饭时候,王氏才带着柳兰回来,王氏打算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