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祥和孙氏将带来的祭品摆好,

“恒儿,磕头”杜祥领着杜恒,祭奠起来。

临走的时候,杜祥说:“花兄弟,如果日后让你见到马老三,你可认得?”

“认得,就算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在寨子里干的事情我也都记得。”

“花兄弟,你虽然之前是土匪,但是对我杜家庄有天大的恩情,你一定保重,这件事恐怕还没完”

薛平宇歪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了两盏茶,杜恒才差不多含着泪讲述完,而柳荣也哭湿了一张帕子。

薛平宇像个痞子一样,拍了拍杜恒的肩膀,“兄弟,你说你怎么和个女人一样能哭”

柳荣正想呛声,杜恒带着泪笑了:“那天爹娘回去的路上,娘还在哭,爹把我抱在怀里,问我有没有被吓到。我说爹娘为什么伤心?爹说‘因为遇到伤心的事情,就会哭。恒儿,人呀,总是脆弱的,打不过坏人,也救不下好人,但是哭并不丢人,哭就表示你还有一颗心在’。”

难怪杜恒性子坚韧又温柔,原来又这么好的爹娘呀。

薛平宇不干了,“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没心?”

“世子爷别误会,我自小目睹父母的悲伤,早就下定决心要给杜家庄深渊。但是如果不是遇见你,这件事根本不可能。”

“切,我一来沧县就看胡柴不顺眼,从外面看沧县的军营治军严格,但是这胡柴克扣新兵军饷,而且在军队排除异己,任由马老三欺压看不顺的人,这样的军队怎么上战场?就算没有你的事情,我履行自己的职责,也得收拾他!”

“世子爷心怀天下,又急公好义,柳荣好佩服。”柳荣忽然笑着对薛平宇说,这个人虽然有自己的家庭矛盾又连累自己二姐,但是品性还真不错。

“哟~谢三姑娘看得起”薛平宇吊儿郎当的拱手。

柳荣算是看透了,这世子爷在外人面前一派优雅,而私底下其实是个玩世不恭的样子,还有些幼稚。他和杜恒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他们能这么相互信任呢?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所以现在胡柴的副官马良,原来就是土匪,而胡柴官匪勾结还杀良冒攻。”柳荣总结到,对面的两个男人眼睛里闪过欣赏。也不想想姐姐我好歹是职场精英,这点总结能力还是有的。

“那么这个女人,就是当年唯一的目击者,杜巧了。杜恒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呢?”柳荣喝了口茶水问。

“其实在我四年前考过童生后,就请我爹将一切都告诉我,因为我经常看到他半夜坐在院子里发呆,我想分担他的责任。清楚了事情经过,我就开始留意巧姑的信息,也开始留意胡家和马老三。不过我们一开始都走偏了,担心巧姑流落到烟花柳巷,而我们没有门路,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因为过了童生考试,可以到县学读书,我慢慢才发现,学院里负责浆洗的婆子,收留了一个孤女,说是个痴傻的女人,大家都叫她傻姑”。

“而我因为家贫,要给学院打扫卫生减免学费,就悄悄观察过几次傻姑,她的年龄和巧姑对得上。但是很难找到机会说话。直到去年,马良来找胡夏喝酒,刚巧遇到了。巧姑像是疯了一样,冲上来要掐马老三的脖子,嘴里喊着我杀了你这畜生。”

“马良自然不当回事,当时就要打死巧姑。我赶过来,一边请同窗去叫院长,一边上去制止。只是这人横贯了,连我也跟着打了一顿。院长来了劝说,说这傻姑是个傻子,请胡夏和马大人不要计较。而巧姑已经被打成重伤,我带她去了回春堂医馆。”

看着柳荣的困惑,杜恒补充道:“这些年,我跟着花二叔学了种花,也认识一些草药,平日里给回春堂送草药,休沐的时候也去当伙计,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老大夫是个德高望重,可以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