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芳姐的和离官司建议送出去了,接下来就看她能走到哪一步,柳荣其实每天都在担心。

这两天,大厨房送来的东西都好,柳荣每次吃饭都叫上看门的丫头阿丑,她也不再为难阿丑,而是拜托阿丑帮忙打听打听县里的新鲜事讲给自己听。

阿丑觉得只要三姑娘不出去,自己就交差了,而且三姑娘人好,还送给自己一匹布做衣服,这点小事自然乐意效劳。

于是在柳荣居家的第三天,听到了轰动沧县的和离案子。

“那彩云阁的老板娘也真敢,大清早的击鼓鸣冤,要状告自己的丈夫钱大柱背德通奸,丝毫不顾亲身子女,而且还偷盗妻子嫁妆”柳荣听着点头,心到原来阿丑是个能说的。

阿丑看三姑娘爱听,继续讲的起劲,就好像自己看到一样,其实她也是从看门大爷那听来的。

“本来那钱大柱还说冤枉,但是人证物证都有,他还偷了妻子嫁妆里的金簪子给外室;而且邻居都说,孩子过生日,生病,这当爹的也不关心,都是老板娘自己跑前跑后的。而老板娘这些年,对公公婆婆没的说,生病给看病,每年都孝敬”。

柳荣点点头,芳姐的执行力真强,这么快就将人证物证找齐了。

“最后咱们老爷怒斥这钱大柱简直枉为男人,还称赞这老板娘是个好女人,就是遇人不淑”。果然很是柳才的风格。

“老爷要大那钱大柱板子,那彩云坊的老板娘却求情,说打伤了,钱大柱就不能照顾外室的孩子和女人了,还说什么孩子是无辜的,只求将被偷走的钱拿回来,从此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

阿丑紧跟着自己评价,“这个女人真好,要我的话,就让老爷把那种男人打个半死才好。”柳荣知道,芳姐这样说,是听了自己的建议,只会让柳才更感动,觉得自己作为县太爷,务必要为这样贤惠的女子主持公道。

“我听说,他们当堂就和离了,而且铺头大人押着钱大柱将银子、地契都交出来了。”

柳荣忽然问:“当时在公堂外听审的百姓,有没有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要和离的?”

阿丑想了一下说:“那我不知道,不过厨房的几位大娘都觉得这老板娘做的太绝了,说是个男人都这样,钱大柱能认错就行,现在直接和离了,闹得满城风雨,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要”。

柳荣猜到会有这种声音,不过她忽然对阿丑有点兴趣,“阿丑觉得呢?你同意彩云阁老娘的做法吗?”

阿丑看了一眼微笑的三姑娘,心道三姑娘真是好说话,和三姑娘聊天好舒服,于是大着胆子说“我觉得老板娘好厉害!日后的生活就算难,可是,嗯,这一步走就是特别像好汉。”

柳荣这回是真被这小丫头逗笑了,回头见到芳姐,一定转述这小迷妹对她的称呼。

和离这件事,也许会影响芳姐生意吧。阿丑看三姑娘在思考,觉得三姑娘一定懂得比自己多,于是问道,“女子和离了,真的难过吗?”

“女子和离了,日子怎么过?”侯府的花园里,侯爷夫人和王氏,以及几位年轻女子,正坐在凉亭讨论这件和离案子。只能说,人的天性是八卦。

侯爷夫人评价到:“这彩云阁的老板娘,毕竟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市井人家,又每天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做事也没个思量”。

王氏连忙附和:“是呀,这样和离带着孩子,更没有男人敢要,估计铺子里的生意也会一落千丈了”。

侯爷夫人转头对身边的女儿和侄女说:“你们都是官家姑娘,将来执掌中馈,管理一大家子,更要用心守住女子的德行操守,遇到这样的事情,首先是家丑不可外扬,同时也要捍卫自己的地位,切不可如泼妇骂街一样嚷嚷的天下皆知。”

几个年轻的女孩,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