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又在坠疼,柳荣想起杜恒给的益母草,请春花煮了水,热乎乎的汤药伴着青草的味道,似乎好受点了。柳荣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正院里,掌灯时,王氏才带着柳兰回来。这些日子,王氏天天以抄经为理由,带着柳兰到慈云寺与平安候府的老夫人和侯爷夫人相处,这还是侯爷夫人给的门路,说老夫人在这,世子爷必然会常来看望。
平安侯府祖上与先皇一起开国,是武将出身,虽然现在平安候爷是文官,但是平安候的兄弟中,还是在军中的多,而现在世子薛平宇也是武将,老夫人就特别看重礼佛,祈求子女平安。
几日的相处,老夫人和侯爷夫人都喜欢柳兰的知书达理,而今天薛平宇去庙里看望,也就见到了。
侯爷夫人还安排两个年轻人,在庙里转转,不用陪着她们这些老的。这让王氏和柳兰心花怒放,觉得自己的谋算总算有了进展。
哪怕一路上薛平宇不怎么说话,柳兰也觉得很幸福。
所以正院里,王氏、柳才、柳封和柳兰一起晚饭。
王氏也不管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高兴的说了这几天和侯府夫人、世子相处的经历,柳兰羞涩的低着头不敢参与。
王氏说着,忽然问柳封:“封了,我让你留意同窗说给荣丫头,可有眉目”。
柳封放下碗回道:“正要禀告母亲,我的同窗赵一元,今年二十岁,两年前与我一起中的秀才,家里只有一个通房,还未纳娶,她父亲就是县令东郊的赵员外,家里有良田 100 亩,城里也有一处粮食铺子。赵兄平时也从不留恋烟花之地,没有赌博的恶习,读书也刻苦。”
柳才越听越满意,“那你可试探过”。
“我和赵兄提过,家里三妹,性子温顺女红也好,赵兄貌似很感兴趣”。
王氏点头到:“老爷,这确实不错,殷食人家,而且将来很可能入仕;荣丫头嫁过去,不委屈。”
晚饭后,王氏问下人今天叶院的情况,只道是叶院的人都老老实实的呆着,且荣丫头还病了,于是嘱咐下人,明天三姑娘如果不见好,就给请医生。
柳兰有些不忍心:“娘,要不别关着三妹了,她性子急又要强,怕是心理憋屈才生病的”。
王氏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愿意做恶人吗?世子爷每天去军营操练,几乎天天路过县城,上一次世子爷还专门到叶院看她,你忘记了吗?再等几天吧,今天我与侯爷府人说好了,明天去做客,咱们这边定了,再让荣丫头随便活动”。
柳兰听了也不敢说什么了。
叶院里,柳荣一口气睡到亥时(9 点),身上轻快多了,心想杜恒的办法还真有用。
穿上衣服走到客厅,柳荣就看到叶氏、果嬷嬷和春花,正在做刺绣品,每个人都很认真而且都轻手轻脚的,柳荣觉得鼻子有些酸,也许这柳府有危机有控制,但是也关心自己的亲人。
叶氏最先看到柳荣起来了,“荣丫头,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柳荣摇了摇头,“现在好些了”
春花放下手里的活,去厨房端了粥过来,还想回去端菜,让柳荣拉住了“你头上还伤着,别跑了,我就喝点粥就够了”。
柳荣喝着粥,看几个人干活,越看越惊喜,果嬷嬷的针线活好多了,春花裁剪和搭配非常快,叶氏的针线也比之前有了一股子大气沉着。
柳荣外头看到院子里的二月兰,要谢了,却结了籽,还有蒲公英的小黄花,就好像天天的星星一样。
不知不觉,大家都在改变,自己也不能因为这点挫折就消沉。
自由的人生,从来都不是容易的。
接下来两天,柳荣就和叶院的几个人,养病的养病,养伤的养伤,顺便赶制着刺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