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章六十四
到了晦日当夜,主子们聚在正院祭神。
这十来日,刘育在下人嘴里听到很多了八卦,譬如小少爷不想收通房,但这是太爷的意思,谁也没法违抗,于是小少爷常常想投井。
这小的变得寡言,终日坐在轩窗旁不言不语的弄花剪草,那圆窗恰好对着井,好像他总想纵身跳进去,通房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二少爷更可怜,前年出游时遭人欺辱,回来以后终日以泪洗面,几次想自戕都被救回来了。
后来演变成常常自言自语,到了夜里会猝然尖叫着惊醒所有人,祖母怕是他疯了,将他送进寺里半载。接回来以后人虽然安分了点,但总青天白日就开始走神,走着走着把自己绊倒是常有的事。
在之后的不久,不知发生了什么,二少爷被禁足了。
大少爷听说是在当什么官的幕僚,剩下的八卦没听全。
其实他不爱听这些,他很厌烦这些嘴碎的东西,可是每日干着重复的活,为了不被饿死而活着,单调又疲惫的日子使他愿意听一听。
这夜掌厨给了他几块烧饼和一碗小米甜粥,外加几块烧猪肉。
在这大院干活的人,每月晦日都能分得烧猪肉吃。他蹲在地上边吃边想,这一家子的小辈古怪,长辈抠搜。
像这种八卦听了几回以后,不知怎的,他觉得这府里的人都脑子有问题,行事奇葩,因此也动了偷东西的念头。
刘育吃完东西把碗筷涮了,沿着垩青的墙踱到抄手游廊,在月窗后边往院心看。
张望片刻,他挺直腰杆稳步朝西北角的方向走去,有意让自己看起来不会鬼鬼祟祟,同时踏地的力量却轻得幽手幽脚。
他预备穿过游廊时,在尽头碰见一个穿着藕荷色绸罗衣的娘子,她坐在美人靠上,月下青白色的手搭在漆红的倚靠上,脸隐没在阴影里,只有裙裾和绣鞋的尖端被月辉照着。
院里到处悬着四脚的玻璃画方灯,游廊里也挂了几只,只有廊尾的这盏是灭的。
刘育也站在暗影里,举步不定,心想被人瞧见自己往这边来,若是丢了东西,他这行迹恐怕是第一个被怀疑。
刘育定在原地不动的这几息,那娘子柔柔地立了起来,刘育不认人,不知该怎么叫她,朝着人点个头就转身走掉。
那个娘子却突而跟了上来,刘育听着她的脚步声回头,发觉她似乎太高了,他们现在到了有灯光的地方,只不过透出方璧的光很昏。
娘子乌浓的笑眼看着他,他脚步一下慢了,闻到一阵隐秘的芳香,香气撩得心里阵阵微波泛滥,又诧异娘子的靠近。
娘子抬起手,褪下腕上的一只玉镯,交到刘育手里。
刘育莫名地问道,“给我?给我干什么?”
娘子看了玉镯,又看他,不解释什么,回了那灭了的方灯底下坐着。
脸依旧隐着,但仔细辨别那黑影头部的轮廓,脸孔似是朝着他的。
刘育看着那孤独的影,摩挲着手里带着残温的玉镯,精虫上脑了。
今夜他饮了酒,脑子本就微微发热,一下就被引诱。
……
方灯里的红烛,火光缩得只有蚕豆小。
刘育手心汗潮了,几日没洗过澡,身上的气味难闻得紧,娘子却似鼻子失灵了,还任刘育在她颈子上亲。
黑绰绰底下,刘育凑她极近,凉风习习穿廊吹过,他吮着娘子细嫩的颈肉,问道,“你是哑巴?”
娘子不言不语,呼吸却重了一些。
刘育移开头,不知为何觉得她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第69章 章六十五
“你是丫环?”刘育挤身在她腿间,手把着红栏,一壁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