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旌梨眉间的“痣”已汗花了。

第5章 章六

刘育着实佩服这些读书人。

昨儿旌梨被他弄得腰酸腿软,第二日仍是去了书院,而且,他去时天都还未亮。

到了卯时,法僧已经结束入定,便去敲了敲刘育的房门,准备辞行。

刘育在房里吃东西,他饿了许久,这一回一直吃到撑了,都还不愿停下。

刘育听到敲门声后,就放下了手里的点心,起身去开门,门口的法僧早已收拾妥当,来时带的包袱也已经背到他肩上了。

法僧见刘育开了门,便弯腰施礼,道,“刘施主,天已经快白了,寺内还有法颂要贫僧主持,就先告辞了。”

刘育看着他眉间的红痣,这僧人本就长得艳丽,再配上这痣,简直是风情万种。

刘育知道他的法号,叫左莲。

这脸长得像个春宫画里走出来的妖僧,品行却比谁都端正,品性比谁都单纯。

刘育拉住了法僧的手,看着他说,“大师,您再留一会吧,万一我这身体还没治好,到中午又吃不下饭了,可怎么办。”

刘育的拇指假装无意地摩挲了两下法僧的手,心中暗叹这触感的滑嫩。

法僧挣了一下,缩回自己的手,正色道,“施主不必担心,贫僧可以担保,施主厌食的病症已经完全除了。”

此时,几个背着菜篓的家仆从栖仙桥上路过,因为才是卯时二刻,府上的人,大多还在睡梦中,所以是静悄悄的,只有负责居灶君的奴仆才,会在这个时辰已经起床干起活了。

刘育看见了他们,就委婉地指了指,说,“昨儿我已经吩咐下去,今日府上要略备薄酒和家菜宴谢大师……材食都买回来了,大师用了午膳再走吧。”

法僧循着刘育指的方向看去,那几个已经下了桥的家仆,背后的菜篓,都装得满当当的,绿油油的菜叶探出了篓外,或挂在篓边,忍不住道,“施主客气了,救苦救难乃是贫僧的本分,《佛经》言,普度众生,救苦救难,诸佛菩萨,贫僧怎好图报。”

法僧一本正经地说着,刘育听不下去,就打断了他,“大师是不是嫌弃府上的饭菜?”

这话把法僧给弄得懵了一下,懵完,他才说,“贫僧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他说完之后,就见到刘育面上露出了黯色。

想了想,颂法的事宜除却他,还有他的师兄也一同负责,叹了口气后,又朝刘育施了一礼,法僧道,“那便叨扰了……”

…………

法僧被刘育给留住了,刘育心中大喜。

午时,书院散学了,书生们回来后,就看见刘育在给那僧人盛酒。

舀起一勺,还没倒,那僧人的手指就按在了酒尊上,他说,“谢施主美意,不过贫僧是出家人,不吃酒。”

刘育闻言,便放下了勺,嘴上说着,“是我疏忽了,应该给大师备茶的。”又转而去给他夹起菜来。

站在里堂门口的婢女拦住了书生,压低了声说,“大人吩咐了,今日公子们可以在书院里待一日。”

几个端着珍肴的婢女排成线,从居灶君里出来,碎步路过堂前的书生,端到了里头。

旌梨看见堂里的刘育,正直勾勾地盯着僧人看,只有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垂进了桌布里。目光最后在桌上转了一圈,就同其他书生一同离去了。

法僧记挂着寺庙中的事,吃得很快,鲜少抬头,但是刘育不停地给他夹菜,于是就多吃了几口。

可以刘育的夹法,不知道得吃到猴年马月去,法僧放下了箸,抬头想让刘育别再夹了,不过他一抬头,就发现刘育的脸色有些古怪。

刘育两颊有些泛红,嘴唇上没有油光,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