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着顾衍芝孤零零离开的背影,蒋愿扪心自问,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不是。
泪水洇湿衣领,顾衍芝变得模糊,一瞬间他想叫顾衍芝回头,可直到顾衍芝消失不见,他都没有出声。
深夜凉如水,昏黄的烛光明明灭灭,蒋愿靠坐在地,身旁零零散散扔着几个酒瓶。他头埋在膝盖间,发丝凌乱,左手摇晃着一只瓷白的酒瓶。
迷蒙间,一人坐在他身侧,轻轻揽上他的肩头。
蒋愿抬起头,醉醺醺地笑了:“来!呃……来!一起喝。”
来人接过他手中的酒瓶,仰头一饮而尽。
蒋愿很满意,笑得花枝乱颤,在来人颈间喷出一口酒气,胳膊高高抬起,乱指乱画。
“嗝……我告诉你,红蓼的白鹭最好看!嗯……又白又……嗯……胖!”
来人禁锢住蒋愿舞动的双手,蒋愿挣了半天没有挣开,垂下脑袋不动了。
那人刚松开胳膊,蒋愿又窸窸窣窣乱摸,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他将玉佩举到来人眼前,晃了两下,“看……看,白鹭就长这样。”
那正是顾衍芝送他的玉佩,只不过雕的是仙鹤衔灵芝。
来人哑然失笑,“这不是白鹭,这是仙鹤。”
蒋愿傻愣愣地盯着玉佩,双颊坨红,“那怎么办?我只有这个了。”
逃离泽沧派时,蒋愿把定情信物全扔了,顾衍芝允诺他以后会有更多,可到达俪珠岛后,二人只买了一对玉珏便分道扬镳,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