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半信半疑:“那二?哥怎么不?说话?”

裴彧知晓他鬼机灵,一双眼睛鬼鬼祟祟盯着他来回瞧了许久。

男人沉默片刻,道:“该……如何说话?”

寡言许久的娘子终于愿意开口,瞧着欢喜,他又怎敢再插嘴,惹她不?悦?

齐王这?才?明白,哪里是?不?想?说,分明是?不?知该如何加入进去!只得一杯接一杯地饮着茶水,暗自苦涩。

“这?容易。”

齐王话多,平日?母后还叮嘱着他要谨言慎行少言少语,他是?做不?到的:

“若不?会风趣幽默地接话,延续话题,便适时称赞。譬如什么‘做得好’、‘真厉害’这?一类的话。若想?继续话题,加入进去,那便学个巧法儿。”

他附耳,道:“不?论旁人说什么,二?哥换个疑问的语气,重复上一句便是?了。”

齐王传授了经验,他知晓二?哥聪慧,必然一点?就通,当即将?他拉进去,坐回了席位。

两人做得稍近,他故意咳了几声,示意二?哥。

赵嬷嬷正?说到两个皮猴幼年的事。

“有一阵子,娘娘挑食,恰巧刚学了爬树,一到了用?饭的时辰,便躲上树,柳园树多,哪里寻得到?”

“爬树?”齐王问道:“二?嫂好生厉害!”

明蕴之脸色通红:“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嬷嬷,多少年前的事了……”

齐王得意地朝二?哥看了一眼。

裴彧默默颔首,目光落在茶水中。

“晚辈有话要说,此?番也怪不?得娘娘。”

沈怀璋含笑,道:“那一阵,是?老?夫人忽然兴起,想?学着下厨。糕点?好说,上锅蒸着便是?。但?等到用?火用?油煮饭时,便犯了难,毕竟又烫又呛晚辈还记得,那时老?夫人是?在学堂许多人面前夸下的海口,那能?轻易收回?是?以娘娘当初,连着三五日?,日?日?都是?清水煮的银丝面。”

“对啊,”明蕴之想?起来了:“这?可怪不?得我呀嬷嬷,哪能?说是?我挑食呢?”

赵嬷嬷笑着看那冤家:“还笑呢,也不?想?想?当初那么乖巧的女?娘,是?跟谁学的爬树?”

“跟谁学的?”

裴彧冷不?丁开口。

帐中笑语一时静了下来,众人齐齐看向他,笑容尽收。

“……”

裴彧垂眼:“做得好。”

……

姚玉珠压低声音,问齐王:“二?哥这?是?什么路数,你教的?”

齐王捂面:“我从未教过这?样的学生。”

他见过二?哥与朝中官员往来应酬时的模样,虽话少,却总能?四两拨千斤,叫人觉得极受他重用?的模样。怎么到了二?嫂的事上,就这?样僵硬,这?样……笨拙!

明蕴之看了他一眼,知晓方才?齐王出去,兴许是?与他说了什么。此?般生硬,怕是?也不?尽出于本心,她半扬唇角,道:“当年的事说够了,嬷嬷,怀璋兄,快用?膳吧。”

她看向玉珠:“多谢你与五弟昨夜安置赵嬷嬷,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二?位。”

姚玉珠被夸,红了脸:“哪里的话,赵嬷嬷是?二?嫂敬重的长辈,便也是?玉珠的长辈,是?应该的。”

一顿晚膳用?得宾主尽欢。

沈怀璋自知时辰不?早,提前告退道:“明日?还有马球赛,太子殿下,娘娘,臣先?回去准备了。”

姚玉珠:“马球赛沈大人也参加吗?”

她好奇地看向沈怀璋,他虽身量高挑,却瞧着不?像非常勇武的模样。明日?的马球赛不?比那些闲散富贵子弟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