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一次。”
明蕴之从长长的口耑息中回?过神来:“……什么?”
裴彧再度垂首,含住她的唇瓣,轻点了点。
“自己想。”
湿润在她的唇上游移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折磨着她的思?绪。
“裴……”
她张了张口,抬眸看他?:“裴彧。”
同样是夫妻,姚玉珠叫了裴晟足有千万次,可从前无论何时,她都?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永远唤他?一声?“殿下”。
裴彧想听到什么,她原本就知晓,什么“夫君”、“郎君”一类亲昵些的称呼也?好,直呼其名这种更显亲近的称谓也?罢,总归,他?是想在她这里,与旁人多少有些不同。
那?时她以?为,只要她永不越这个界限,便好似能守住自己的心一般,将她和他?的关系永远框定在太子与太子妃的框架里,他?们是举案齐眉的夫妻,能相敬如宾,彼此敬重,便是最?好的结局。
她也?会?永远安全地待在原地。
只是胸腔里的那?颗心,是从何时开始动摇的呢?
早已计较不清了。
明蕴之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声?音一如既往,却又微微轻颤:“裴彧,裴彧……裴彧。”
她闭上眼,用自己的唇贴住他?的。
相隔于两人之间的衾被早已不知被卷到何处,夏日衣衫极薄,露出了脖颈之下那?段雪白的肩头?。
一呼一吸之间,明蕴之指尖发软,扯住了眼前人刚刚系好的衣带。
她能感受到他?对她的谷欠念,自己亦是凡人,难以?免俗。许久未见,真应了那?句小别胜新婚似的,似有一团热焰烧了起来。
直到她温热的指尖触及到一丝异样,动作生?生?止住。
“……”
明蕴之眼眸微睁,看清楚男人衣襟之下的瞬间,旖|旎尽消。
“你没上药?!”
她噌地坐起:“我将伤药都?放在皂角边了,你没瞧见?不上药为什么不说?还是说,你原本打算就这么睡下不成??”
裴彧:“……”
听到眼前人接连几句的问话,声?音越扬越高,神情也?从不可置信,换作一丝隐怒。
那?颗长久未曾生?出波澜的心底,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几分心虚。
武将粗人,自战场上下来,直接倒在地上睡个天昏地暗的都?大有人在。他?回?营沐浴,是习惯使然,不喜欢身上有太多脏污。
至于伤处,他?的身上,早就被大大小小的伤叠满,受伤是常事。他?将其清理了干净,用绷带随意包扎着,只要不再流血,便没什么大事。
再不济,军营中还有医官,每日会?有医官前来照料他?的身子。
瞧见他?的神情,明蕴之还有什么不懂的。她收回?手,不知说什么好地瞪了他?一眼,咬了咬齿关。
“来人,”明蕴之从榻上起身,朝外唤道:“传医官来!”
“……蕴娘。”
裴彧叫住她,朝刚掀开一丝帘帐的夏松比了个手势,眸光轻垂:
“战事刚毕,死伤颇重,我既为主将,自然要心疼手下兵士。”
明蕴之抿抿唇,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便无人来照顾殿下么?”
她哪里来过军营,自然也?不知营中究竟是如何行事,裴彧在外的作风,她当真是知晓甚少。
明蕴之:“伤势分明这样重……”
她知晓裴彧此战大捷,亲自将康王斩落,乃是大功一件。除此之外,他?本就是太子,身份贵重,哪能受如此薄待。
裴彧面不改色:“营中都?是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