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
八月十五呢。
明蕴之懊恼,松快了几日,全然忘了初一十五是一早定下的同房日。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去沐浴。
直到里间传来水声,裴彧才缓缓坐下,看向案几上那个打开的匣子。
精致秀气的匣子中,放着那块成婚时两人一人一只的比翼同心佩。
他坐在案前,将其拿出。
玉质温润,水色剔透,比翼同心的样式寓意也极好。他方才从广明殿取出了自己的那一只,将其放在了一处。
如今这对玉佩安安稳稳躺在手心,无有裂痕。
不过是梦。
裴彧静坐片刻。待到里间水声渐停,才将玉佩放了回去。
明蕴之擦了发,换上寝衣,在铜镜前磨蹭许久。
平心而论,她不大喜欢做那些事,又累,偶尔也会疼,更多的时候介于舒适和不舒适之间,叫她多次费解此事究竟有何乐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屏风后出来。带着一身馥郁兰香,行至裴彧身边。
“殿下……”
裴彧一转眼,瞧见的便是一张明丽娇艳的脸。
刚从澡间出来白里透红的脸颊,看得出气色不错,表情却勉强作出一副温柔小意的样子,瞧着不大情愿。
人靠得近,腿和肩头却不自觉地往远了拉开。
身上只穿着件入睡时才会穿的单薄寝衣,腰带也不曾用心系好,显然是做好了某些准备。
仿佛是见他半晌没有动作,那秀气的鼻尖不耐地皱了皱,自以为掩饰很好地开口:“殿下,不安歇吗?”
裴彧顿然想起方才,明蕴之问他为何来此的时候,那眉间一闪而过的轻皱。
那张冷厉的面容一黑,气笑了。
好得很。
第11章 意外 几经周折,就为了与她…睡觉?……
第十一章
储秀宫。
丽妃霍然一拍桌木,站起身来:
“暴毙?怎么会暴毙了呢!”
康王一脸厌倦,坐在母亲对侧,沉默不语。
她拧着帕子在殿中转来转去,抓着儿子的手:“你当真没听错?是不是意外?”
“谁知道!”
康王一身酒气,嗓门很粗:“莫名其妙死在家中,说是在家一跤跌死了谁信!”
兵部尚书邱彤晚间传了信,他也是刚才知晓,又因着宫宴无法及时再得到更多消息。
丽妃焦急道:“你说……是不是被查出来了?前阵子不是说丢了……”
“母妃!这是在宫中,慎言!”
康王吃醉了酒,倒也没太丧失理智:“陆珣那边不曾透出什么风声,儿臣瞧着,龙骧府不像是知情的模样。”
“陆珣可信么?”丽妃忧心忡忡:“我瞧他那母亲便不是好相与的。”
“堂堂长公主没点架子像话么。”
康王不觉得有什么:“他是镇国公独子,又受父皇信重……我看他没必要这么早地投诚东宫。”
毕竟东宫没有母族,势单力薄。早年又有些……便是有了妻族,也远在益州,于京城并无太多助益。
丽妃想想也是。
以陆珣的家世地位以及才学,绝对是诸位皇子争相讨好笼络的对象。
如今几位皇子中,肃王惯来不得宠,自己的儿子和太子算是平分秋色,齐王成婚后只怕也要入朝,局势未定。他没必要这样早地择主。
说到底,陆珣统领龙骧府,唯一的主子就是陛下。日后无论谁上位,他都是板上钉钉的重臣。
没有龙骧府,东宫的爪牙一时半会儿也伸不到青州去。不足为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