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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户部上书,指责工部去年耗费远超预算,国库空虚。暗指其欺瞒朝廷,贪污了公款。
朝廷上下大惊。工部尚书綦自珍据理力争,气?得仰倒。
又过了三日,太子裴彧上奏,自请离京督办河工。
帝准奏。
……
过了元宵,裴彧与明蕴之?一道,陪着含之?回了明府。
柏夫人许是?没了法子,再看见含之?,也只是?默默流泪。
她也知晓那日她又口不择言,说了些伤人的话,所以看见明蕴之?时,面上的尴尬心虚显而?易见。
或许更是?因为裴彧在场,她没敢指责明蕴之?,用膳时勉强扯出笑意,甚至还说了几句缓解气?氛的话。
“含之?当?真?不与阿娘同路?”
柏夫人眼泪汪汪,声音哽咽。
她从没和含之?分离这么久过,这两月含之?住在东宫,她数次想进宫去看,都?被?身边的嬷嬷劝住了她们不懂朝政,以为太子触怒陛下才被?重罚,太子殿下还在养伤,这个时候进宫探望,只怕不好。
她只能耐着性子等?东宫送信出来。谁知从前常有书信的二?娘一直不曾送信,她心里最最懂事的含之?偶尔送信出来,也没提过要回家的意思。
柏夫人吃不好睡不好,这个年都?过得孤零零的。
益州那边也不是?没有让她赶紧回去的意思,堂堂州牧夫人,长久地在外头?,像什么样子?只是?柏夫人一心想跟两个女儿重修旧好,没心思回去罢了。
含之?摇摇头?:“不了。外祖父在信中也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女儿读了很多书,却?未行过多少路,眼界狭窄,在去柳园以前,女儿要沿路多看看。”
看看天地山水,看看民生疾苦,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还想去教书育人,那叫误人子弟。
太子姐夫知晓她有心,也赞同了她的观点,还拨了十个护卫和两个暗卫保护着她的安全,听她差遣。待她在柳园安顿下后,再说后事。
明含之?:“阿爹和兄长还在益州等?着阿娘呢,上月听姐姐说,嫂嫂又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