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了一路,真似身边见到的许多出门办年货的小夫妻似的,一路走一路买,因?着只有五十?两,还得精打细算。虽说五十?两在民间置办年货绰绰有余,但这?么算着银钱添置东西,竟有种别样?的感觉。

平日里看?着动辄几千几万两的银子,都快忘了几个铜板也能买不少东西了。

直到天色渐晚,两人在云香楼用了晚膳,才往宫中去。

或许是心?情不错,明?蕴之?吃饱喝足,靠在车壁上?,没话找话:“作为东家,不会吃饭不付银子吧?”

“付。”裴彧配合。

“只有五十?两,怎么付?”明?蕴之?算了算:“不对,买了一堆炒货零嘴,连四十?两都不够了。”

“没办法?,每月只有这?么些零花,”裴彧放下?车帘,挡住吹进来的凉风,语气平静:“每月还一点,总能还清的。”

明?蕴之?噗嗤笑了出声。

她歪过头,决定不怪齐王乱支招了。

裴彧这?样?,比从前强多了。起码这?张嘴里吐出的话不总是那些冷冰冰的吩咐,偶尔也能听到几句人话。

回到东宫,明?蕴之?将今日所得与含之?分了分,特别是那些缎子和首饰。

逛了大半日,她很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了,小腿有些发?胀,她让人备了水,舒舒服服地泡了许久。

收拾完后,明?蕴之?给身上?擦了些精油,听青竹问道:

“娘娘,这?是什?么?”

方才收拾了一堆东西,这?个匣子藏在里头,青竹不知是什?么,没敢打开看?。

明?蕴之?回过神来,想起此物来:“拿来我瞧瞧。”

那掌柜的神神秘秘,也不知是什?么好东西。

她抱着匣子,揉了揉肩膀,坐到榻上?,轻轻打开。

裴彧刚沐浴完,从澡间出来,听得声音:“在看?什?么?”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看?到了明?蕴之?手中的匣子,还有其中金灿灿的细细链条。

“啪”地一声,匣子又被?她重重关上?了。明?蕴之?:“……什?么也没有。”

为时已?晚,裴彧拨开她紧紧压住匣子的指尖,再度打开,挑眉:“什?么也没有?”

他一抬手,掌风熄了榻边的烛火,殿内忽地暗了下?来。

呼吸落在敏感的耳侧,似有一声淡笑:“说谎。”

骤然?的黑暗让明?蕴之?的听觉与触觉瞬间放大,她朝榻上?退了退,腰身倏然?一软。

不知过了多久,铃铛细碎的声响摇了起来,叮叮当当,响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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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宫宴。

饮至正酣,丽妃坐在皇后下?首的位置,忽地抹起了泪。

陈皇后:“丽妃,怎么了?大好的日子为何落泪?”

平宣帝皱眉,唤她起来回话。

丽妃生得美丽,是后妃中独一份的娇艳,这?么多年盛宠不衰,自然?知晓怎么回话最能让平宣帝怜惜。

果不其然?,她恰到好处地落下?一滴眼泪,哽咽道:“正是因?着除夕团圆,叫人想起了妾身那不成器的儿子。他鲁莽愚钝,连在除夕夜给父皇敬酒都做不到,不知这?会儿在府中,有没有吃上?一口热菜……”

康王禁足,闭门思过,自然?不好大肆宴饮,听闻他这?几日无心?饮食,人都清减了许多。

平宣帝闻言,亦不忍心?道:“若非他出言不逊,朕也不忍让他受苦。”

丽妃盈盈下?拜:“求陛下?看?在今日除夕的份儿上?,放他出来为陛下?敬一杯酒吧,他一番孝心?,也是为了陛下?的清名着想。”

陈皇后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