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
临华殿中暖香浮动,日光明澈地洒入内室,让一屋子药味都变得没那么沉重?。
平宣帝走进来?,道:“彧儿?。”
听得声音,榻上半阖着双眼的男子微微睁眼,苍白的面?颊上能清晰可?见皮肤下?蓝紫的血管,如同将碎的薄瓷。
“父皇。”
裴彧抬手?,徐公公小步上前来?扶他起身。
平宣帝皱眉:“当爹的来?瞧瞧儿?子,不必行礼。”
“不可?,”裴彧声音虚弱,带着些嘶哑:“礼不可?废。请父皇,受儿?臣一拜。”
平宣帝沉默地受了一礼,待他行罢礼,亲手?扶着他回到榻上,为他盖上绒毯。
虽是父子,多年来?却少有独处的时候。平宣帝坐他身边,半垂着眼眸看他。
“你受苦了。”
他道:“现在可?还烧着?”
平宣帝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有些微烫:“这些庸医是怎么照看你的,连日不好,也不知道来?回禀朕么?”
“父皇事忙,是儿?臣不让他们告诉父皇的。”
裴彧哑声道:“父皇怎么来?了,可?有何事?”
平宣帝略扫一眼殿中摆着的棋盘。
他还是太子时,也住在临华殿,但他妃妾众多,素来?都是他去妃妾们的院落,殿中一贯只存放着他自?己的东西。
多年未曾来?此,布局相同的宫室中,多了许多属于女?儿?家的东西。花木、器具、床帐、熏香,处处可?见另一个人的痕迹。
从前听过一耳朵,皇后在他耳边笑?着说太子看重?太子妃,原先没什么概念,现在一看,连自?己的居所?也让了出去。
“这几日太忙,没能来?看你,朕心?中亦是难过。”
平宣帝叹了一声:“你可?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