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怅然道，“我平生最爱宝物，当然见不得名剑蒙尘。”

他拂开连昭颊侧黏着的长发，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何况是我心尖上的那一把。”

“我最爱看他锋芒毕露，举世无敌的模样。”

连昭勾下他的脖颈，热情地吻了上去。

两人唇齿交缠，抵死缠绵，连拔步床都在吱呀作响。

高潮时，虞多令抚摸着连昭颈侧那枚永久的牙印，再次狠狠咬了一口。连昭吃痛，却也没有推开他，反而双手抓得更紧，在他背后留下道道红痕。

次日清晨，几人在白玉京外僻静处告别。

计都自积石山风眼回来后，已经完全成年，修为攀升至元婴，加上他强悍的天狼肉身，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自然是寸步不愿离开连昭，也要跟着一起去苦海。

前几日，连昭拗不过虞多令，已经在楚凌的帮助下，将自海市买回的那截龙骨续上，补上他缺失的剑骨，修为再次迈上一个小台阶，已接近结丹中期。

楚凌道，“苦海处处是鬼物凶兽，深处有的甚至能达分神修为，一定要小心为上。”

连昭点了点头，“计都能帮忙掩盖气机，尽量不会惊扰凶兽。”

虞多令递上玉简，“阁中找到的渡厄草情报有三处，能探明的路线都有标注。”他叹了口气，“只是苦海内部因瘴气时时变动，也只能大致做个参考。”

连昭道，“总比没有的好。”

“我和非情这一去，少则数日，多则月余。议和之事多方参与，恐会生变，你也要多加保重。”

虞多令含笑看着他，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秦非情冷眼看着他俩告别，又想起虞多令前几日说的那番话，心中五味杂陈。

连昭拍拍肩头小狼，计都一跃而下，摇身一变，化作一只一人高的巨兽。他跃上计都脊背，秦非情架起冰剑，两人向楚凌拜了一拜，便腾空离去了。

第五十八章苦海慈航

两人一狼全速赶路，半日内便到了苦海边陲一处重镇，慈航关。

苦海形成后，小西天龙女发大愿，愿穷毕生之力，超度苦海千万亡魂。龙女菩萨放弃冲击大乘，倒驾慈航，在苦海岸边设下道场，日日念诵《往生咒》，以大法力度脱血海亡灵，最终在此坐化。

苦海业障深重，魔念横生，不适合人类生存。然而龙女道场生生在这片死地辟出净土，久而久之，信徒聚集，在白骨盈野，人烟断绝的苦海上建立了慈航关。

但是魔念不绝，人心贪婪。千年来不断有人试图收集化生大阵的残片，参悟那老魔飞升的隐秘，飞蛾扑火一般冲入苦海中，死伤无数。纵有信徒坚守，也挡不住前赴后继的人群，慈航关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探奇者和野心家们聚集的前哨站，藏污纳垢，义庄尸体每日堆积不下。

世间种种，因果颠倒，是耶？非耶？难有定论。

好巧不巧，此处也离摩罗宗旧址不远。

秦非情回想起三个月前救走月奴的情景，简直恍如隔世。他控制不住自己投向师兄的目光，连昭腰间悬剑，身后跟着计都，似乎与往日没有两样，只是眼上那道白布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师兄生死不明，受尽折辱的十年。

还有月奴。

他越是想咽下关于月奴的记忆，他的一举一动就越是从脑海中翻涌而出，萦绕不散，挠得心口又酸又胀。

他与师兄之间一向没有什么秘密，只是这次，秦非情却发现自己实在难以开口。

两人之间，连昭一向是那个包容一切，主动打破僵局的人。然而这次，师兄竟然在刻意回避他，在白玉京这几天，他一直待在虞多令身边，让秦非情找不到时机说话。

从小到大，连昭总是能一眼看穿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