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问道,“你的心魔怎么样了?”秦非情提出三坛封好的仙馔,“许久未发作过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殷照夜叹道,“今日见到龙渊便想起来。”

他俩初识之时,秦非情正因为脊骨剑心魔发作,大开杀戒,惊得掌门请出闭关的凌崖子带他回来,将他镇压在凌崖峰下冰洞。彼时殷照夜初来昆仑当客卿长老,不熟悉门中各峰。闲逛至凌崖峰下,想用冰洞催熟雪莲,跟被锁着却尚有余力的秦非情狭路相逢,大打出手。如此一来二去,才熟悉了起来。殷照夜常来照顾药材,顺便带着酒来找这位怪人谈心。如此过了一年,秦非情压下心魔出关,二人也就成了朋友。

殷照夜抱怨道,“你当时一失心疯就念叨脊骨剑跟重瞳,我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秦非情漠然,“谁叫你非在冰洞里赖着不走。”殷照夜跳脚道,“那可是三百年难得一见的冰山雪莲,我没日日夜夜在那看着它已经够给你面子了。”秦非情把三坛酒塞到她怀里,“拿了快走。”殷照夜翻了个白眼,拎着仙馔出了地窖。

两人回到小院,却察觉有外人来访。计都不理那人,用结界把他关在外面,化成巨狼在院里逗月奴开心。门口那人苦着一张脸来回踱步,秦非情一看,正是袁岑。袁岑见他回来,喜出望外,忙上前见礼,请他打开结界。秦非情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不想外人打扰师兄。”袁岑苦笑道,“这事正是关于连师兄,赫连家的人想见他。”殷照夜问,“是‘隐瞳’一脉的赫连家吗?我对他们家的瞳术很感兴趣。”她回过味来,“赫连家不是一贯不与昆仑往来吗,找连兄做什么。”秦非情面无表情地说,“不见。”袁岑正要开口劝说,秦非情已截住他的话头,“让他们滚。”说完也不理袁岑,自行破开结界踏进院里。留殷照夜跟袁岑面面相觑。袁岑尴尬道,“殷长老,您与秦师叔相熟,能不能帮着劝说一二。”殷照夜耸耸肩,“我只管治病,其他不关我事。”说完,提起那三坛酒扬长而去。袁岑在结界外欲哭无泪,只好无功而返。

计都传音问秦非情,“赫连家来头不小,他们找昭哥什么事?”秦非情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怪称呼?”计都说,“主人让我喊他哥哥。别废话,赫连家跟昭哥有什么恩怨?”秦非情冷冷地说,“你连你哥的身世都不清楚?”计都愣了一下,又听到秦非情传音来,“师兄本姓赫连。”

第七章摄魂

次日,袁岑又来,秦非情惯例回绝,当他不存在,径直带着月奴往殷照夜的药庐去了。

第三日,大长老亲自出面。

秦非情烦不胜烦,忽然想起大长老是赫连家的姻亲,以前常听连昭抱怨他烦人。如今一见,果真烦人。

他仍是一口回绝,大长老却不依不饶,非得见连昭一面。还抬出宗门压人,只道,“连昭回归多日不露面,外面谣言愈演愈烈。他身为昆仑前任首座弟子,理当出面挽回清誉。”秦非情冷冷地看着他,目光有如千年寒冰,“师兄如今状况如何出面见人?他灵识未复,连我都不认得。”他神情厌恶,“还有,让赫连家的人滚,师兄不会见他们。”

大长老闻言大惊,甚至顾不得他恶语相向,忙追问连昭情况。月奴一早被秦非情带走,而后一直在凌崖峰上疗养,无人知他具体形状,连袁岑也只是远远一观,是故外面流言四起。有说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被魔教偷走尸身练成人傀,又说他分神期久不突破,身堕炉鼎以破情劫,就连是连昭故意屈身为奴,做正道内应的荒谬传闻都出来了。

秦非情不愿多谈,只想打发大长老走。却不想大长老已自圆其说,自顾自地答应去把赫连家的人劝走。还千叮万嘱他好好照顾连昭。秦非情一时无语,只看着这鹤发鸡皮的老头一通啰嗦,御剑走远了。

又过一日,这日秦非情接到掌门传讯,请他去议连昭之事。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