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昭抚过虞多令眉眼,小心不弄乱他额间花钿,眉上青黛。竟有一丝怅然,心想要是不毁掉两只眼睛就好,还能见上一面。他心中所想,便说了出来。虞多令闻言一时不语,而后深深吻住连昭,如疾风骤雨般侵入,搅得连昭退无可退,被他逼着靠到树上。两人在梧桐下拥吻,虞多令心潮涌动,突然只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一吻结束,两人俱已情动。虞多令喘息着抚摸连昭的头发,问他,“现在可以吗?”连昭知道他担忧鼎身精元不济,也不忸怩,攀上他的肩头说,“你喂饱我不就行了。”虞多令呼吸急促起来,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阿昭,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的双手已经绕过外衣,摸进了连昭衣服里面。
在天机阁中,连昭的一应生活起居都由虞多令一手打理,也不知道他百忙之中哪里抽出这么多闲工夫。虞多令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衣着打扮上也是百般讲究,一簪一扣都悉心安排。连昭以前惯穿深色劲装,利落精神,现在虞多令念及鼎体皮肤细嫩,同时也带有私心,给他穿的都是素色宽袍,褒衣博带,自带风流。现下连昭被他按在树上解衣,宽松衣袍下透出劲腰隐隐轮廓,他纤长的手指在连昭胸膛上攀爬,素色衣物下昭然可见,显得格外暧昧。
连昭侧过头喘息,虞多令一边在他身上点火,一边借着落日余晖欣赏眼前美景。
刚刚被他随意系上的白布已经松散,浅浅搭在连昭挺直的鼻梁上,随着他呼吸浮动。他情不自禁摸了上去,手指触及眼睛的空洞,心中一动,便仰头浅浅亲吻,唇舌围着眼窝打转,“还疼吗?”连昭不以为然,在他颈上啃咬两下,慢悠悠地答道,“早就没有感觉了。”他问,“心疼了?”虞多令叹气,“当然。”连昭的那只重瞳还在他手中时,每次看到,心脏都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对挖眼之痛感同身受,还是在思念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连昭沿着他的脖颈往上亲吻,吮出朵朵红痕,亲到脸侧,他有些嫌弃脂粉味道,吐了吐舌头,转而咬上耳垂,舌头围着耳洞打转。虞多令被他逗笑,掰过连昭深吻,一边含含糊糊地说,“我非要你把口脂全部吃掉。”
两人玩笑间,朱红口脂弄得连昭脸侧都是,他颊边泛红,显得有些滑稽,虞多令不依不饶,还要再上面点彩作画。连昭笑着躲开他,忽然说,“我一直很讨厌这双眼睛。”虞多令这才停下,有些好奇,“为什么?”连昭说,“赫连家都是疯子,这对重瞳来得不干净。”虞多令一听便知,东海虞氏也是大家族,族中阴私同样不甚枚举。修仙世家为了天赋传承不择手段,移花接木,李代桃僵之举,比比皆是,想来赫连家也是如此。他叹道,“这就是你当年跟他们决裂的原因吗?”连昭颔首,脸上却颇为释然,“当年一直心有不甘,这十年来恍如隔世,现在看回去,已经不足一虑了。”虞多令说,“虽说因祸得福,你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些。”他又想起徐且吟,此人曾自称赫连吟,连昭又说两人之间有龃龉,于是借机询问,连昭果然作答,“他亦受此事牵连,也是个可怜人。”虞多令心想,连昭以前一向讨厌别人追问他的私事,现在虽变了不少,但这事也需循序渐进,急不得,便亲了亲他眼角,“春宵一刻,不谈这些煞风景的。”又与他唇齿厮磨起来。
连昭外袍已经滑落,里衣被虞多令解开大半,他一只腿环在身前人腰间,另一只勉力支撑,小腿已经有些颤抖。虞多令正俯身在他胸口舔咬,身下动作不停,头上金步摇随着动作铃铃作响,声音清脆好听,与底下淫靡水声交相呼应。连昭仰着头,上半身靠在树上,一只手抱住虞多令脖子,一只手在他脸上描摹。他被顶弄地喘息不止,说话断断续续,“你以后还想作这种打扮,不如…啊…我来替你…描眉画眼。”虞多令当他在开玩笑,笑道,“夫君怎么如此多才多艺。”连昭察觉他调侃意味,挑眉道,“我精于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