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临风手上套着抑制灵力的锁链,在囚室中焦躁不安,来回走动,不时抓住笼门怒喊打砸。见虞多令到来,虞临风怒骂出声,“你凭什么关…”话未说完,就看到他身侧的连昭,虞临风当场哑火,声音憋在了喉咙里,“月奴…”。

虞临风急切地来碰月奴的手,“月奴,你怎么样?你…是月奴吗?还是那个连昭?”

连昭遂说,“我是月奴也是连昭。”

虞临风见他神色淡然,语调平静,与月奴全然不同,顿时面露失望,喃喃道,“月奴呢…不是月奴…那你如果是连昭,为什么要跟虞多令来天机阁,不留在昆仑?你…”

他忽然又打断自己,语调极快地说,“我知道了,月奴,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一个炉鼎在昆仑那种地方肯定不好过,所以才跟着虞多令走的。他们一定是看你跟那个连昭长相相似,才骗你你是连昭,你不要信那些正道的伪君子。”

连昭心中一动,干脆顺着虞临风的话,他以月奴的口吻说道,“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连昭的过往,也没有修为,在昆仑待不下去,所以才…”

虞临风忽地扒到栏杆上,伸出手来死死握住月奴,把他的手捏得生疼,“你跟我吧,月奴,我会好好待你,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虞多令身死之后,我做阁主,你跟我一起待在天机阁里。我不会强迫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月奴却说,“阿风,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虞阁主他待我极好,又…我实在不想看他出事。阿风,你帮帮我。”

虞临风大为惊诧,痛心疾首,“月奴,你不要爱上他。虞多令这个人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你现在没有修为,又是鼎身,讨不到好处的。”

他絮絮叨叨,语无伦次,忽然神态卑微起来,“对不起,月奴,上次我不该掐你,我弄疼你了。对不起,我也不想,是他们逼我的,玉奴他…”

“是他们逼我的,不这样做,我们都会被蛊雕吃掉,就给玉奴一样。月奴,你忍一忍,这就是命。”

说到这里,虞临风又神态一变,面目狰狞起来,“你个贱人,婊子,生来就是给人操的,还躲什么躲?母狗趴好了。”说着说着又落下眼泪,“对不起,月奴,对不起。”

“阿风…”

连昭唤他几声,虞临风充耳不闻,整个人沿着栏杆跪下,伸出一双手紧紧抓着月奴的手,姿态虔诚,就像是在佛前忏悔赎罪。

不多时,他又着了魔一般松开连昭双手,站起身来庄重而立。虞多令捏了捏连昭肩膀,示意情况有变,这与虞临风之前的状态都不同。

虞临风突然开口说话,他表情肃穆,语调沉稳,仿佛壳子里套了别的人,与本相不符,显得格外怪异,令人毛骨悚然,“今年的账本拿上来给我过目。”他转头,好像在对某个透明的人说话,语带训斥,“虞多令人呢?叫他过来,阁中事务不是他这么管的。”一会又接连喊了许多不同人名,做派与虞仲堪在世时别无二致。

虞多令面色凝重,两人都没有出声打断,任由虞临风在这说下去。忽然,他嘴上吐出一个熟悉的人名,“段璋。”虞多令精神一振,凝神细听,虞临风说道,“好生把那小子带回来,做好安排……日子在今年海市前后。“

只是后面虞临风说话又变得含糊起来,前言不搭后语,时而是他本人对虞多令的咒骂,时而是以虞仲堪口吻发号施令,皆没有什么有意义的内容。

虞多令轻轻拉动连昭衣角,两人一同离开了囚房。

连昭道,“看来虞仲堪的夺舍已经开始,至少已经有小部分神魂侵入了虞临风的灵海,不然他不会有他的记忆。“虞多令点头,“此事至少从段璋从摩罗宗发现虞临风起就有端倪。”他冷笑道,“虞仲堪修为不前,寿元干涸已经有几年时间了,一直拿各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