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动。”岑沛安失笑,装回从前在家的懒散模样,头发凌乱地窝在沙发上,“我懒。”
岑思郁皱眉,担心地看着他,良久,深叹一口气,没再强求他。
回来近一周,岑沛安打着倒时差补觉的名义,在病房窝着,实际上,他又开始失眠。
比他刚出国的时候还严重。
夜深人静,岑沛安躺在单人陪护床上,枕着手臂,侧头看向窗外的明月,窗台上的月影,随着吹动的枝叶变动。
岑沛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要意识稍稍迷蒙,他就会立即惊醒,下意识地坐起来蜷缩起身子,那些难以忘却的画面,轮番涌进脑海,像是开闸的洪水,来势汹汹。
他当初为了从沈捷身边逃走,一声招呼不打,敢瞒着所有人铤而走险,现在不得已回来,绝对不能被发现。
否则无疑是重新坠入深渊。
许是太无聊,吃过午饭,岑沛安萌生了出去走走的想法,帮岑父掖好被子,他才放心出门。
岑沛安也没走远,就在那栋楼四周徘徊,早上下过雨,空气里稀薄的濡湿气息,裹挟着枯枝烂叶的味道。
那味道不好闻,呛进喉管鼻腔,让人难以忽视。岑沛安坐在走廊长椅上,看着对面那栋楼护士匆乱的脚步。
脑子里忽然反应过一丝不对劲,他回头看了看,身后楼的走廊空荡安静,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味,不刺鼻,连墙面都异常干净整洁,护士和医生态度极好。
即便是VIP病房,也很难有这个待遇。
除此之外,岑沛安只能猜到一种结果这是特需病房,非一般钱权能安排的地方。
树顶积雨吹落,打湿大衣肩头的布料,岑沛安感到一阵冰冷,犹如冰水兜头而下,浑身寒毛颤栗。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嗡嗡的震动声让岑沛安发抖不止,过了好一会儿,他捂着心口,调整平息错乱的呼吸,接起岑思郁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