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沈捷把门推开些,皱了下眉朝他走过去,他走一步岑沛安就退一步,直至退到书架边,一本没全塞进去的书摇摇欲坠,沈捷眼疾手快地接住,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挡在他脑袋上。

“掉下来把你砸傻。”沈捷眼里笑意明显,抬手对着他脑门弹了下,又把书塞回去。

“我不傻。”岑沛安回他,把身后的东西藏得更深,沈捷揽住他的肩膀,强硬地把人转过来,才看清他手里的东西,眼里有片刻动容,问他,“你拿这个干什么?”

听着像质问,可实际一点也听不出责怪,岑沛安被他拉到腿上坐着,执拗地把纸别在身后,眼不见心不烦。

岑沛安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假的。”

沈捷看他活像炸毛的猫,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抚他的侧腰,“什么是假的?”

“这上面写的。”岑沛安气得不行,他手里的纸抖得哗哗响,“肯定是刘耀家搞的鬼,他舅舅被撸了,所以故意背后使坏水。”

“好。”沈捷不气反笑,不知道是他身上那股清爽的佛手柑味,还是这个溺人的笑,把岑沛安弄得直眯眼,稀里糊涂地歪人怀里,沈捷搂着他,摸他凸起的蝴蝶骨,“等开庭了,你去给我作证。”

“真的会抓你吗?”岑沛安一听毛炸得更厉害,坐起来,一脸紧张,小心翼翼地问,“你不能动动关系吗?你又没做过这个,不是你教我的么,有委屈要说出来。”

“我还教过你什么?”

岑沛安突然没话说。

沈捷掰开他的手指,把信封拿下来,“还教过你不要担心,就算天塌了也有我。”

尽管来来回回都是些兜圈子的话,可岑沛安没来由地安心了一点,他趴在沈捷肩膀,鼻腔里充斥着沈捷身上的味道,他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换沐浴露了吗?”

“没有啊。”沈捷顺势亲了亲他耳朵,“怎么这么问?”

“没事。”

岑沛安其实想说“闻着和平时不太一样”,可他又没说,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不一样。

既然沐浴露没换,那可能是心境变了吧。

从上次宴会分别后,岑沛安没有主动联系过刑芷,倒是对方第二天言行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在刑芷帮他安排周密计划时,岑沛安才会真实地感觉到时间在流逝。

他也在一点点背离沈捷。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刑芷讲完帮他规划的路线后,看他神情沉闷的样子,担心地问,“有些害怕吗?”

“不是。”岑沛安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脸上倦意很浓。

那种心慌、纠结和矛盾的情绪又开始吞噬岑沛安,千丝万缕,像是作茧将他紧紧缠绕,理不清捋不顺,找不到源头,也看不见尽头。

“担心沈总会发现?”刑芷其实也有些担心,说实话,她从来没有背叛过雇主,这是头一遭,不过她明白,现在绝对不是宣泄负能量的时候,“不会有问题的,就算沈总发现你走了,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让海陆空同时稽查你,况且他也不能出国,没法去找你,只要过了边境,任你想去哪都行。”

她说完,岑沛安也没有提起精神,勉强地笑了下,点点头说,“谢谢你刑芷。”,沉默片刻又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还有对不起,我不应该利用你,我...”

“别说这个了。”刑芷打断他,垂下视线,一时间忘记要说什么,随便换了个话题问,“确定中秋节走吗?”

“嗯。”

刑芷叹了口气,却忽然瞥见他风衣口袋里的信封,“这是什么?”

“没什么。”岑沛安用手捂住露出的一角,掩饰地扭头看向车窗外,为了不引人注意,他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