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焦急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阮承青摇头:“没事。”

他把点心交到王五手上,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王五:“行,路上小心。”

阮承青走的很快,王五从没见过他这么慌张,在他身后喊:“过几日我去看你!”

“……”

“诶?!”

王五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阮承青回家,抓起钱袋就往外走,到了门前,步子又猛然顿住,他应该给朱瞻佑留一封信。

阮承青落下门栓,落笔时却发现他的手疟疾似的打颤,写不成一个完整的字。他把笔扔在一边,在桌前坐了很久,快蹦出喉咙的心脏缓慢恢复平静。

他把脸埋在手臂里,他走不了,他离不开五福堂。

五福斋关了几日。

这夜,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深夜停在五福堂口。

大半夜又来了不知什么了不起的人,王五临时被叫起来伺候,吩咐他准备吃食。

王五打着哈欠问:“什么人啊?这么大阵仗?”

管事道:“哪那 斓苼 么多话,快去准备!”

王五为难道:“大晚上的,我去哪弄吃的?”

管事:“怎么做事,还要我教你?”

王五被说的脸掉,他去街上转了一遭,一家门都开着,小风一吹冷的他直打哆嗦,等钻回屋里,一抬头看到前几日被送过来,没人碰过的槐花糕。

这几日忙,他都要忘了。

有人在外头催,王五应了一声,提着盒子出去。

他又进了那间屋,这次屋中多了几人,王五吃了上把盒子放下,弓着腰的点了个头,就出去了。

盛清帝视线落在桌子上,有些出神,盒子上五福斋三个字,笔锋柔和,干净利落。

秦川半倚着床头,苍白俊美的脸上毫无血色,冷冷笑道:“陛下竟有心思来看我。”

朱瞻正:“秦将军军功赫赫,应该如此。”

秦川笑了一声。

气氛僵硬,赵常来在旁边说了两句软话,秦将军似笑似嘲,盛清帝心不在焉。

赵常来道:“时辰不早了,陛下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朱瞻正起身,赵常来带走了五福斋的食盒。

房门关上,秦川眼睛闭了一会,忽然叫一直守在门外的副将进来。

秦川:“方才送进来的是什么东西。”

“是五福斋的点心,前几日也有分到属下房里。”

“五福斋?”

“五福堂边上一家点心铺子,最近关了几日。”

秦川想起朱瞻正的眼神,道:“你去查一查。”

·

盛清帝回到房里。

食盒打开,里头是盘放的发硬的点心。

赵常来移了下盒身:“陛下,这点心不太新鲜,奴才……”

“无妨。”

盒顶被突然按住,赵常来心里一跳。

他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点心放了几日,硬扎扎的点心碎屑散开,透出一点浅淡至极的槐花香,朱瞻正喉咙突然一梗。

赵常来怕他噎着,连忙递水。

朱瞻正摇头,舌根用力揉捻舔舐,把这点气息一点点全部吞咽进身体里。

朱瞻正问,你说,他还记得我么?

赵常来道:“定然。”

您做的那些事,谁能忘得了呢。

朱瞻正吃了一块接着一块,再要伸手,盘子里已经空了。他手上青筋崩起,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未必,他若是记得我,怎么敢和十四过的这么好。”

赵常来道:“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