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羞。”男人面不改色地道,转而看向身边人,“是不是,虞老师?”
虞亭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潦草应了两声就低头填表。钢笔尖在纸面上划出沙沙的轻响,他盯着“配偶姓名”栏里凌厉的字迹想结就结吧,反正离婚流程他也熟。
钢印落下时,虞亭恍惚听见命运齿轮转动的声响。
半小时后。
俩人携手走出民政局,段回竞突然停下。他迎着秋阳反复端详两本结婚证,开合间烫金的"结婚证"三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虞亭看着他换了十几个角度拍照,最后心满意足地装进了口袋里。
“虞老师的证件照也这么好看。”段回竞握着虞亭微凉的手指,拇指在他无名指根处暧昧地摩挲。
虞亭兴致缺缺:“还行吧。”
“上次拍的也这么好看?”段回竞状似随意地问。
虞亭脚步一顿。秋风卷着落叶从他们之间穿过,他故意勾起嘴角:“比这个好看多了,那会儿才二十四。”
空气骤然凝固,段回竞下颌线绷紧。
虞亭扳回一城,步履轻快地走到副驾驶旁,倚着车门,朝还站在原地的人扬了扬下巴,眼底盛着狡黠的光:“怎么了段少?开锁呀。”
段回竞大步流星走上前,将虞亭禁锢住。他单手扣着车顶,手背上的青筋在阳光下凸起,犬牙磨了一下虞亭的耳垂,轻声道:“故意激我,晚上不想睡觉了?”
虞亭眼神微亮,手指滑过段回竞挺括的胸口,轻声细语地说:“我不睡觉明天得难受一天,你舍得吗?”
段回竞抿紧了唇,他还真不舍得。
漆黑的迈巴赫如离弦之箭冲上公路,段回竞单手搭着方向盘,余光瞥向副驾驶的虞亭。那人正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脖颈线条在正午阳光下白得晃眼。
他们认识四年,恋爱三年半。
记忆闪回到那个飘着细雨的春日。段老爷子私人画展上,衣香鬓影间,段回竞正百无聊赖地晃着香槟杯,突然被一阵骚动吸引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