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她做错的事有两件，第一件是贸然试探殷照雪，第二件便是被假象蒙蔽以为殷照雪并不在意这位姑娘。

但这副打配合的模样，哪里是不在意，这世上恐怕再没?有人能让殷照雪如此配合了。

梅隐撞了撞女人的肩膀，止住她还要继续说?话的动作，不卑不亢道：“如果姑娘是为追寻段兴为的死因而来，我?可以告知真相。”

江渔却摇头：“现在真相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论如何都?与红袖阁脱不开干系。”

“我?想知道的是地底藏着什么东西……比如，一些妖鬼？”她试探性说?道。

梅隐神色绷紧，表情一变，额前骤然浮起细密的浅色鳞片，瞳孔中出现一条细线。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江渔后?背浮起一层冷汗，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妖君。

在她背后?，小虚灵龙感?受到什么刚要脱离虚空现身，行水兽就突然出现咬住它一条腿拖了回去，动作流畅，熟能生巧。

一旁的殷照雪睁开眼睛，目光阴沉地瞥向梅隐。

梅隐闷哼一声，一条血线自嘴角流出，鳞片竖瞳消退，脸色一白，额角顿时挂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江渔这才解除那种?四肢僵硬的惊惧状态，后?退两步缓解心跳。

而殷照雪将手探入虚空，他拎出小虚灵龙，皱眉道：“别?看见一个有鳞片的就扑上去，她的鳞片跟你的不一样。”

小虚灵龙被拎着翅膀，根本无法动弹，它对?殷照雪低声嗷呜两声，看上去可怜兮兮。

江渔抽了抽嘴角：“……你能不能把它放下？”

你就是这样给人家?当爹的？

殷照雪冷哼一声，却是依言松开了手。

小虚灵龙立刻飞到江渔怀里，撒娇讨起了安慰，不过眼睛却在偷偷看着梅隐。

江渔摸摸它的头，猜想到梅隐为何反应如此之大，想了想说?道：“我?进入梦还乡的第一日就发?现了很多化作人形的妖鬼，但现在它们都?还活得好好的。”

“所以若你是担心我?对?它们有什么企图，或者是想杀了它们，那就大可不必。”

“……那他呢？”梅隐沉默许久才看着殷照雪说?道。

江渔：“……”

这我?保证不了。

殷照雪扯了扯嘴角：“你现在可以不说?。”

他眼神幽冷，直勾勾表示

等杀了你，我?再将它们杀得一干二净。

梅隐深吸一口气：“是，底下都?是我?的同?族……一些，不能化作人形的同?族，我?靠着一些血肉喂养他们，帮助他们尽早达到中阶。”

这态度的转变令江渔啧啧称奇。

某种?程度上，殷照雪身上值得效仿的东西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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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养？”她轻轻眯起眼睛，“你从哪里获得血肉喂养它们？”

梅隐与她对?视：“既然姑娘已经有了猜测，又?何必多此一问。”

“在没?得到确切的答复证明以前，”江渔摇摇头，“猜测永远只是猜测。”

梅隐知道不坦白是过不了这关了。

“就像你猜的那样，段兴为，也不止段兴为。”

梅隐情绪没?有丝毫起伏：“还有许多和他一样来到红袖阁的男人，他们死有余辜。只有死了他们的夫人才能解脱，所以我?杀了他们，再用他们的血肉喂养那些孩子。”

“所以你就是这样让这些红袖阁的姑娘为你做事？”

这次女人与少女没?有保持沉默，少女被压在底下也大声说?道：“这是我?自愿的！梅姑娘说?得没?错！”

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