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捡滚进泥里的纽扣,雪白衬衫后摆沾了鸡粪也顾不上。

“没、没事......”程瑶瑶低头拍打裤腿,却露出后颈处新鲜的吻痕。

人群里顿时响起“啧啧”声,记工员老王婆子直接“呸”了一口浓痰。

邬建国在堂屋重重咳嗽一声。

孙红英立刻变脸似的堆起笑,顺手替程瑶瑶掸灰:“瞧我这老眼昏花的,程知青是来送《知青劳动简报》的吧?”

指尖却狠狠掐进她胳膊里。

等看热闹的人群散去,邬建国“咔哒”锁上堂屋门。

八仙桌上的账本摊开在“农机配件采购”页,墨迹未干的伪造单据黏在原本的复写纸上。

“云珠,”邬建国用烟袋杆敲了敲名单上谢昀的签名,“你咋想?”

邬云珠从灶膛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张汇款单。

每张背面都用铅笔淡淡记着日期正是谢昀声称去县城对账的日子。

“我已经想好了,他们这个城恐怕是回不去了。”